不补觉吗?”邵南琴问。

“你以为我是你呀,我熬夜可不长痘痘哦。”邵南音对自己姐姐做了个鬼脸,然后从过道回去前面的座位了。

“牛奶需要加糖精吗?”空中小姐看邵南音离开了,像是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看向邵南琴问。

“三分糖谢谢。”邵南琴说完后拿起手机,看见回到座位的邵南音又给自己发消息了。

邵南音,12:30:05:现在我们应该在天上啦,结果现在还在等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笨蛋。

邵南琴,12:30:12:说不定人家是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呢?

邵南音,12:30:44: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脾气有些不好,我只是觉得坏事情一件接一件总有些太过巧合了,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邵南琴,12:31:10:不喜欢坏事情还是不喜欢巧合?

邵南音,12:31:25:都不喜欢。

邵南琴敲打着屏幕和邵南音在飞机起飞前聊上最后几句天,可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了歌声,不是从头顶的客机广播传出的,而是从登机口的方向,她转头去看——事实上很多人都像她一样转头去看,看见了登机口出现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高挑男人,烫着20世纪30年代的油头和充满‘asshole’气息的铅笔小胡子,如果男人此刻西装革履,那乍一看倒是会有《乱世佳人》时期的克拉克盖博的感觉,但很可惜他现在的状态只能让人愣神皱眉。

花衬衫男人满脸通红,手里提着一瓶过半的威士忌,嘴角因为酗酒而不自主浮现出的轻佻的笑容,腰间还挂着一个一看就是特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黑色老式便携cd机,磁带转动播放着dawidpodsiad?o的《wheredidyo?》,慵懒的音乐配合着他酗酒的步调,从登机桥的灯光中一步三晃走来,就像是在走什么梯台秀,这让客舱里所有看着他的乘客都升起了一股异样的眼神。

花衬衫男人从登机梯走到客舱口,然后微微低头,用一个奇异的眼神...究竟这个眼神有多奇异,具体来说就是领导下乡视察农村猪圈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客舱,然后说,“豁,这就是经济舱!”

就这么一开口,大概就让人不对这个人的任何方面抱有幻想了。

“天。”邵南琴说。

不是她被这个男人那混天然的流氓气息给吸引征服了,她只是为自己未来十五个小时得和一个醉鬼坐一起感到绝望了,那股酒味隔着老远她就能闻到了...见鬼,那花衬衫好像还看向她这边,为她的目光抛了一个搭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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