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她分手的第三个年头,可我从来没有把她忘记。爱情最抓人的无非就是得不到却又放不下,那像我这样得到了却又狠心抛下的究竟算什么呢?

如果她这辈子势必要葬送在谁的手上,那么我恳求一个重新爱她的机会……

......

窗外黑沉沉的天际,星光黯淡。

可夜再深也深不过迟叙心中的破口,风呼呼地往里灌,如何填上,她无能为力。

因而,助理小陶领着经纪人曼姐进入酒店套房时,看到的是我猛进的迟大影后落寞地侧坐在阳台飘窗上喝闷酒的场景。

“小陶,你去把叙叙后天要穿的鞋子刷一刷,就那双水晶面的。”曼姐一边往阳台走,一边嘱咐小陶。

当然,这“嘱咐”不过是想支开她罢了。

小陶乖巧地点点头,她来迟叙这里工作不过半年光景,但已经驾轻就熟识进退。

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刚刚接手时她也犯过新人常犯的低级错误,但叙叙姐很大度也很包容,甚而会替她向曼姐说情。

那她就应该以更勤勉的工作态度作为报答,于是在曼姐的提醒下,她尽心尽责地去储物柜那里整理道具了。

“哟~影视基地附近还有黄酒卖呀?”曼姐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款款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站定在迟叙面前,以一种俯视着的角度。

“哼!”眼神迷离着,但气势不能输。迟叙从窗台上晃悠下来,踩空了拖鞋,然而赤着脚的她也比曼姐高半个头。

迟叙满意地以手当尺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露出孩子般自得的微笑。

“你想比身高的人不在,和我比又有什么用呢?”曼姐啧啧嘴,将视线转向阳台外不成风景的风景上。

迟叙的眼眸有一瞬的黯然,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曼姐你讨厌啦!”迟叙脸上一片酡红,带着浓浓的酒意轻哼着,“你是故意来气我,气得我跳脚,气得我炸毛,气得我明天就罢工!哼~你别忘了,你就我一棵金光闪闪摇钱树,还不温言软语好好哄着?”

唯有醉酒和在那人面前时才有的娇憨,曼姐饶有兴致看着她,今天的自己赚到了。她甚至都想到了把这样的画面录下来,要是往外发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宠粉福利。

“呵......”曼姐捂嘴轻笑,“以后该剧,你瞧你现在说话特别文艺琼瑶风。在‘高岭之花’以外多挖掘点其他人设,丰满你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真挺好的。”

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这气鼓鼓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多像一只可爱的小河豚,迟叙又坐回窗台,准备继续往红酒酒杯里斟上与之并不相衬的黄酒。

“看你的手抖成什么样子了,我来吧。”曼姐接过酒瓶为她倒了半杯,“我去拿只杯子陪你喝两口吧。”

迟叙耷拉着眉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曼姐,不许!这不是影视基地外面买的,是我特意准备的,就两瓶......”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分享了。迟叙来自一个南方小城,黄酒的味道接近她在那里从小闻到大的本地酒。

曼姐不悦地拧眉:“那就把另一瓶开了,一次性喝个痛快。你要知道,你今天喝酒,我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因为你明天请假外出。我不会容许你拖着宿醉的身体上戏的,我想你自己也不会这样糊涂吧。”

在工作方面,两人有着默契的严格要求。

迟叙弱弱地争辩:“我休息的时候不是也可以喝嘛~”

这番话她自己也说得底气不足,毕竟剧组是单休的,她的酒量也不至于多好,很容易因为醉酒影响第二天拍摄的状态。

于是她自动自发地换了一个话题:“曼姐,机票还有音乐会的门票......你能给我了嘛?”

“在我这保管不也好好的?”曼姐装傻调侃她。

“我......我就想多一点真实感嘛……”迟叙的舌头随着涣散的意识就快打起结来,她望着辽远的夜空怔怔得回不过神。

终于,曼姐叹了一口气,把两张票怼到她面前说:“喏,都在这了。姐姐不妨碍你追星,但有一说一,如果你的最终目的是和你家那位复合的话,我劝你再想想清楚。”

“想......何必再想?”迟叙挪不过弯的眸子再次望向曼姐时已是一片清明,“花了三年还不够么?莫名其妙的争执、莫名其妙的分手、莫名其妙的断绝联系......该死的,我现在只能认为我当时是被催眠或是附身了,否则我怎会一意孤行地将她视作我事业和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同寂静无声落下的两行清泪并行的,是一句融入风中不可听闻的低喃:“直到真正分开断了联系我才恍然过来,我一切一切逐梦的初心早就搁浅在她那了……”

迟叙在大部分人眼中是被主眷顾的幸运儿,在小部分人眼中是被大佬包养的金丝雀。对于一个女明星来说,三十岁前就名利双收,开了挂一般的事业线总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助兴谈资。

“迟大影后”的招牌名声在外,尽管她仅仅摘得过一次影后桂冠。然而......谁在意呢?媒体粉丝都可以把任意一个流量小花炒成演技大咖,更何况她本就实至名归呢。

当年助她登上演艺事业高峰的作品《被期待的我》,直至今时今日仍有不少怀旧党拿出来反复品味。电影里,迟叙的一颦一笑曾被影评人当作教科书般的存在。

这茫茫人海,总有人审美在线,不至于令明珠蒙尘。好的电影是经得起时时刻刻拿出来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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