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勋……赵阳……”
送冷勋出门,郑黎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想着他的病由赵阳来治正合适,但是,作为中医联盟里和赵阳关系较近的一家,赵阳和冷家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再想到刚才卜到的雷泽归妹卦,它的判词正是:“求鱼须当向水中,树上求之不顺情。受尽爬揭难遂意,劳而无功事不成。”
这样看来,冷勋找他看病找的方向明显是不对的,而卦词解为“征凶,无攸利”,如果所求的是身体健康,更是大凶之卦,往往预示着大限将至!
想到这里,郑黎脸色微变,回头对夫人道:“以后这个人再来,就说我不在!”
……
冷勋从郑黎家出来,在车里停了一会儿,想着郑黎刚才的解释未必没有道理,虽然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或许是心情过于亢奋的缘故,实际上是真的过于疲累了,再加上遇到了赵阳,所以才老是回想起往事,这样也说得通。
于是,他让司机开车,去郑黎在北京的药店里抓了药,回去煎药服用,然后在家小憩了一会儿——真的是一会儿,因为刚闭上眼不久,那个怪梦又出现了,他也马上惊醒过来。
下午继续办理交接,情况不比上午好多少,但因为有了“经验”,他也没有出什么糗。
郑黎给他开的药也显出了作用,晚饭刚吃没多久,他就感到睡意袭来,而且身上的疲惫也显现出来。
这样反倒是好的,有睡意就是好事,如果能够睡一个好觉就更好了——这样不仅让他的身心得以休息,更能破除他现在的担忧。
但是。这一个晚上,他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当中,而那个怪梦就像是清晨林间的雾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虽淡了几分,但却一直存在着。
第二天醒来,疲惫并没有减少,身上还有了明显虚弱的感觉,与之对应的,那个车祸场景好像也减轻了些。
接着再服药,晚上又早早感到了睡意。今天比昨天睡得还沉,那个怪梦虽然还在,但也只是以几个片段的方式存在。
第三天醒来,他就感觉疲惫的感觉少了几分,只是还是感觉懒得动弹。但让他略感欣慰的是,一直纠缠着他的车祸场景好像变得沉寂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情不由振奋起来——这说明确实是他身体的原因。是病,只要是病就好办了!
但他振奋的心情只持续了十几分钟,等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董海血迹模糊的脸突然又在镜子中间出现了!
不提他吓得将杯子砸到了镜子上,在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随着他的身体和精神的恢复。那个盘旋在他脑海里的车祸场景也愈发清晰起来!
一直到晚上,当睡意来临,一切又归于沉寂起来。
只是,到了第二天昨天的经历又一次重演……
难道车祸场景随着他的身体状态的好坏而减弱或者增强。却一直存在?
这样一想,一个词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附骨之蛆!
随着这个词在脑海里浮现,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感觉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绝对不是病!
冷勋叫来他的私人助理,强自镇定地对她说道:“京城或者华夏其他地方,比较有名的大师,你都给我找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华元寺延明大师的门外。
一见冷勋,面如满月的延明大师胖眉一动,缓缓地道:“施主身上好重的怨念啊!”
如果放在平时,冷勋自然会以为这是大师们惯用的伎俩,还知道有个名词叫“敲山鼓”,但此时他却感觉这句话正说中了他的隐忧:董海车祸的场景一直纠缠着他,可不就是因为怨念太深吗?
于是,在许了双倍的好处后,一个“临时加急”的法事就在大殿里开始了。
木鱼、铜铃、纸香、禅唱,坐在正中间的冷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延明和尚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先是慈悲祥和,随后变得威严刚猛,接着开始冒汗,诵经的速度也不由加快起来,但脸色还是越来越差,十几分钟后,他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喘了好大一会儿呼吸才平复下来。
延明将木槌放下,将卡拿出来递向冷勋,叹气道:“冷施主身上怨气太重,老纳佛法修为不够,不能化解,还请另请高明!”
冷勋自然不会接那张卡,伸手推了过去,笑道:“大师是京城佛法修为最高的禅师,还请一定救我,本人病好后一定会选个好日子前来上香!”
延明在冷勋脸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把卡递了过来,道:“冷施主还是另请高明!”
冷勋微皱了下眉头,仍然没有接那张卡,微笑道:“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大师,这张卡就当是打扰大师清修的补偿!”
说完他站起身告辞,回头见延明仍然皱着眉头,就问道:“大师,我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
延明垂下眼睑,道:“亡者。”
冷勋心中一阵不舒服,点头告辞。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外郊的一清观,兴言道长接待了他,四十分钟后,兴言拱手送他离开。
冷勋再三追问,兴言只是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已经是深夜,他没有再去找别人,但多半夜的来回折腾,回到住处后冷勋却是再也难以入眠。
即使到现在他对延明和兴言也并不是绝对的相信,但是,延明说出了他的问题因为“亡者”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