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陈裹也就知晓这些了。二房只寻了他那么一次,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们也不知晓了。”
陈望书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咱们就此打住,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了。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情,便是等。”
等背锅之王准备好了,她就可以见缝插针的把这锅给甩出去了!
……
翌日陈望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一旁凉透了的被子,死活都想不起来,昨儿个是怎么上的榻了。
明明她还泡着脚,听着白瓷回话来着。
白瓷听见动静,忙打了帘子,“姑娘,你醒了。昨儿个你泡着泡着睡着了,小公爷说你是在马车上累着了,叫我们今儿个早上也不要唤醒你。”
陈望书的漱口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什么叫在马车上累着了?
说得好似她做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一般!明明……陈望书想到这个,就有些忧伤起来。
她的夫君,美归美!
可他跟庙里修炼了千年的和尚一样,规规矩矩的,每日在榻上,就差说上一句,娘子,睡吧,善哉善哉!
白瞎了那么美的一张脸!
“今日一早,小公爷便出去了,说是去了郊外的庄子上。林叔送了个人过来,名叫橙武,日后便跟在小公爷身边跑腿了。小公爷本来想让你瞧瞧,但那头催得急,便先去了。”
“秦将军府的秦姑娘,刚派人送了帖子来,约您去观海楼一聚。”
陈望书吐了一口漱口水,橙武,你咋不叫神器呢?
“下回秦早儿寻我,早些叫醒我。”
秦早儿虽然嘴巴毒,行事也与常人大为不同,但她这个人,规矩却是不差的。这么急吼吼的来叫人,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儿?”陈望书快速的换好了衣衫,自己个拿起桌上的脂粉,快速的上了简单的妆容。
“说是有人挖出了什么东西,具体的,庄头没有说清楚,小公爷一听,急匆匆地便走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同颜玦,比起夫妻,如今更像是合作伙伴。既然是伙伴,那自然都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她有她的谋划,颜玦有颜玦的打算。
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远香近臭更是颇有道理,再好看的美人,日日捆绑在一块儿,那也瞧腻歪了,变成丑人了。
“先去观海楼,其他的事情,回来再说。”
……
观海楼是西湖边最高的酒肆。
这里做的酒酿鸭和螃蟹,颇为一绝。
陈望书一进雅室,就恨不得从这屋子里再退出去。
好家伙,这是什么让人尴尬得无处下脚的境地……
秦早儿穿得像是一朵盛开的大菊花,就差从身上蹦出金丝儿了,那叫一个华丽又炫目。临安城夜晚的灯红酒绿,都没有她这般耀眼。
陈望书瞧着,只想自戳双目。这大黑袍子上绣金菊,是哪个绣娘干的好事!绣就绣了,为何要在那上头镶嵌玉石……通常人衣衫上镶嵌的,那都是圆润的珠子。
可秦早儿这个,若是谁想拍拍她的肩膀,那八成手掌心都给你扎出血来。
“我说你能别哭了么?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你再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西湖决了堤了……”
在秦早儿的对面,坐着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他的衣衫上也绣了花,绣的是蛐蛐……
陈望书瞧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可算是明白,为何高沐澄打破脑袋也要嫁给姜邺辰,而不想嫁给坐在这里的八皇子了。
不为别的,看到这身蛐蛐……若不是随便撕碎男子的衣衫要负责任,她现在就冲过去撕碎了他!简直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而且,他还是个嘤嘤怪!
陈望书想着,又往后退了一步,这尴尬的场面,她都要用脚抠出死海了。
这是哪个天才一拍脑袋,想要撮合秦早儿同八皇子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分明就是相亲宴啊!想当初,她与秦早儿头一次见,便是秦早儿同颜玦相亲,一杯水直接泼了上去……
“望书!”
陈望书还来不及撤退,秦早儿已经欢呼出声,飞奔了过来,她凑近了些,做了个口型,“江湖救急!”
陈望书捂着嘴惊喜的笑了出声,“早儿,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听说观海楼今儿个新到了些好蟹,便想着来尝尝鲜,顺便给我婆母带去,她老人家好饮酒,最喜欢吃蟹了。”
秦早儿听着,嘴角抽了抽,开口就给扈国公夫人钉钉子,这不是当众宣布她是个酒鬼么?
还有,明明是她下帖子请陈望书来的,什么没想到……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当初在宫中,同情陈望书,那都是白瞎了感情,这人压根儿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陈望书说着,探了探头,好奇的问道,“咦,八殿下怎么在这里?今儿个……高将军……”
八皇子一听这声音,哭丧着脸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陈望书,吸了吸鼻子,“姑母!”
陈望书乐了,瞅着他这一身蛐蛐,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这是八个葫芦娃中,唯一一个懂礼的,不用催促都叫姑母。
八皇子看了一眼秦早儿,眼瞅着又恨不得哭出来,他揉了揉眼睛,站了起身,“高将军?是说我表兄高义翔么?他怎么了?”
陈望书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具体的我也不知晓。就是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