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说的话很好理解。
三皇子年纪不小,羽翼已丰。又有高家鼎立相助,平日里靠着散财,在朝中支持者众多。可无奈亲爹他迟迟不死,这不歪主意就来了。
先找个小鬼,咒爹死!咒不死?那也暗戳戳的准备着,瞅着情形不对,便逼宫把他弄死。
可陈望书依旧觉得,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的。
“三皇子蠢,那是老姜家传了这么多代,委实不行了。可高相公是个老狐狸,他作为舵手,没有理由由着三皇子自己作死。”
“董离如果不是故弄玄虚的话……三皇子定是身上有什么毛病,让官家一知晓了,必定不选他做太子。”
“譬如他娘高贵妃给官家戴了绿帽子,他其实不是官家的亲儿子;要不就是他伤了身子,成了太监……再要不,他同官家的娘子们有私情……”
颜玦听着,猛的咳嗽起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女明星!知道你演过许多戏,可你这剧本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颜玦咳着咳着,突然涨红了脸。他想起了一个传言来。
“没准真要你说着了。我常在宫中行走,有一回听太后抱怨过,说高贵妃对官家不上心……那会儿天气正热,宫中的娘子们,都给官家缝制了新的夏衣。”
“一件薄过一件,连官家的肚子上生了几颗痣都能瞧见。唯独高贵妃,不光自己不做,连宫中的下人,都没有缝。官家有一回去了她的宫中,气呼呼的又出来了……”
“高贵妃生得好看,平日里为人出事也算是厉害。可偏生从不讨官家喜欢……是以她虽然生得好看,出身名门,却并不怎么得宠。”
“那时候太后骂了一句,说她旧情难忘。说高相公什么脏东西,都敢往宫里塞,简直是欺人太甚。她不知晓我内功高深,还当我听不见。”
“我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你这么一说,这其中,怕不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陈望书听到这里,两只眼睛亮得犹如天上的星星!
绝了啊!这才是宫廷秘闻该有的乱啊!就是这样的,浪起来!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扈国公府。
陈望书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径直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行去。
刚一进门,就听到颜玦吩咐道:“白瓷,给你家姑娘打些热水来泡脚,放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再把药油拿来,她那新鞋子是哪家做的?日后不要再这家做了。”
白瓷一听,赶忙应了声,下去端水去了。
陈望书一听,觉得自己的脚越发的疼得厉害起来,她坐在床榻边,脱了鞋袜,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晓的?我自问自己个,半点疼都没有显露出来!”
她是女明星,穿高跟鞋险些把腿穿瘸了的事情,那是经常。
可便是灰姑娘的姐姐一般,把脚给削了,穿进不合适的鞋里,她也能够微笑着跳舞,不让人发现一丝一毫。
颜玦他是如何发现的?
颜玦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一把抓住了陈望书的脚,轻轻的放进了热水里。
直到感觉到了水的温度,陈望书的脸方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
颜玦这是做什么,这么美的美人儿怎么可以给她洗脚,分明应该拿来暖床啊!
“我看你的脚比平时多动了好些下,走路的重心也轻微有些不同,今日又穿的新鞋,向来是不合脚,打起泡来了。”
陈望书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颜玦的眼睛,你丫的这不是眼睛,这是显微镜吧!
看着看着,颜玦没有不好意思,她却觉得怪怪的起来。
陈望书低下头去,闷声问道,“我今儿个掉了几根头发?”
颜玦吃吃的笑了起来,“我说五根你信不信?”
陈望书脚一动,佯装要撩水,却被颜玦抓得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好家伙,一点功夫,全用来对付她了。
“你不是困了么?一会儿早些睡。我去里间读书,若是有事,你便敲墙,唤我出来。”
“你如今不需要装了,怎么不去书房里看书?那里头窗户都没有,憋闷得很。”
颜玦为了科举之事,夜夜挑灯读书,可却总是缩进密室里,古古怪怪的。
“我怕你夜里害怕。我在那里头,咱们就还在一个屋子里。”
陈望书张了张嘴,想说明明还有女婢守夜的。
可到底没有说这么扫兴的话,只乖乖地躺上了床榻。
等着颜玦进了屋子,她便一个翻身,看着那面金光闪闪的墙,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又猛的给了自己的一嘴巴子,“叫你犯二,叫你犯二……”
墙里头突然传来了声音,“卿卿莫要太用力,玦会心疼的。”
陈望书一把扯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好吗!
屋子里的颜玦,笑了了出声……
……
陈望书也不知道自己个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快快醒来,大事不好了!”
陈望书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天都没有亮,你叫我做什么?”
她说着,又晕乎乎的看了看床榻,颜玦的那一边冰冰凉的,显然他压根儿没有回来睡。
“姑娘,出大事了。官家今夜宫宴圈了三皇子。”
陈望书打了个呵欠,“确有此事!三皇子算个屁,也值当打扰我睡觉?”
木槿见她又要躺下去,着急上火的说道,“姑娘别睡了。宫中有那倒夜香的车,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