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煎饼果子来一套?”虽然是个老梗,但陈望书依旧接得开心。
颜玦一愣,“煎饼果子?”
陈望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伸出手来,指了指颜玦的鼻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活生生的何不食肉糜!”
“苍天不公,以前你就比我富有,再来一次,你还比我富有!我也好想对白语说,钻石是什么?这不是我家铺的地砖吗!”
“就像你一样,这样淡淡的,像一朵单纯的小白花一样,无形中炫富!”
这下轮到颜玦忍不住了,他同陈望书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白语,他的表嫂。
是一个三天两头都要炫富上头条的人,陈望书圈中的死对头。
“姑娘,那边已经清理好了。可用些朝食,一会儿庄头们都要来听账了。”
陈望书正笑着,就听到了窗外白瓷的声音,“嗯,已经起了,进来罢。账册什么的,以后便给颜玦看罢。今年的已经看完了,你拿给陈福,叫他看着办就是了。”
“一会儿你同陈钊,拉了节礼送回家去。把庄子上新送的狍子,也送进去。还有我给阿爹阿娘缝的衣衫,也一并送过去了。大兄同小弟的,懒得缝了,就这样罢。”
白瓷闻言笑了笑,“姑娘放心,都办得妥妥当当的。我还以为姑娘今儿个也要去呢!”
陈望书摇了摇头,“昨儿个闹了那么一场,若是阿娘问起,我撒谎搪塞是小,若将那心思不正之人引了去,就不好了。倒不如初二再回娘家拜年。你便同阿娘说,府中事务繁忙。”
白瓷敛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诺。白瓷省得了。”
她说着,招了招手,自有那小丫头子端着朝食进了屋子。折腾了一宿,她委实是饿得慌了。
“你用完了,消消食,再多喝一碗子姜汤,再去睡个回笼觉,莫要染了风寒。今儿个国子学附近的茶楼里,有大儒讲学,我同你阿弟约好了,得去听个一二。”
“虽然说初试考过了,但还有殿试,其中的门道,还多得很。中午我也不回来了,同你阿弟还有小堂,一道儿去观海楼,给你带鳜鱼回来。”
“下午要去铺子里查账,大约得晚上方才回来。我想想,回来的时候,要路过你喜欢的那家糖炒栗子,我多买些回来。眼见着就要年节了,那些小商小贩的,都要回去过年了。”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的时候,一并买回来。”
陈望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你丫的还记得自己做秦太子的时候,是一个怎么冷酷无情的嘴脸么?恒影哪个人,听闻他的名字,不是瑟瑟发抖的。
现在倒是好,叨叨叨个没玩了!
“啰里啰嗦的!我想吃什么,叫木槿去买不就行了!你这个人,怎么事无巨细都要说,你怎么不说,你今儿个几时几刻要喝水,几时几刻要出恭?”
颜玦恍然大悟,“娘子原来想听这个!那我可说了啊……”
陈望书抬脚佯装要踹他,却是被颜玦闪开了,“我乘着粥呢,一会儿该烫着你了。别乱动。”
刚进门的木槿一瞧,咯咯的笑了起来,“姑娘,你哪里踹得着小公爷,就他的本事,那得自废武功,再往身上压八百斤的石头,你才能够踹到他!”
陈望书一听,不服气了,“小瞧我了不是!我的小弩呢,也不晓得哪个,身上没有压八百斤石头,但自己个变成了石头。”
颜玦拿起一个小包子,塞进了陈望书的嘴中,“我在你家中住的时候,你阿奶同阿娘,日日打麻将呢!还说你不在,都没有人输钱给她们了……你阿妹若是输了钱,是要哭的。”
陈望书立马被麻将吸引了注意力,“竟然你已经知晓了我家的传家宝,那打明儿个起,咱们就要在家搓麻将了!”
她同颜玦已经知根知底了,别说打麻将了,想干什么不成?
想到这里,陈望书顿时轻松了起来。这就像是掉到了悬崖底,发现这里还有个熟人小龙女一般,安心又开心。
颜玦草草的用的朝食,便出了门。
陈望书伸了伸懒腰,在屋子里逗了会儿猫,便上了床榻。
踩云还好,野惯了不怎么粘人。她生的女儿背花,却是个爱撒娇的,陈望书刚一躺下,它便钻进了被子里,蜷成了一团,趴在了陈望书的身上。
这屋子,原是颜玦看书累了小憩用的,床榻上的被子,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他最近新换的一种香,温暖得很,像是将被子放在阳光下暴晒后的味道。
陈望书吸了吸鼻子,脸微微红了几分。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最后无可适从的放在了小猫儿的背上。
虽然她说自己个的喜欢,没有颜玦喜欢她的万分之一。
可若是初见颜玦,有三分欢喜,那到如今,便有七分钟情。
她不是一个爱脸红心跳,更不是一个喜欢敞开心扉的人。可在颜玦对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不自觉的信任他,依赖他。
甚至做出了许多同女明星气质不符的事。这一点,不光是她察觉到了,颜玦那厮,也察觉到了,所以他才狗胆包天的,在这里,在这一刻,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简直是,太可恶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怀中的小猫甩了甩尾巴,“喵~~”
陈望书心情大好的抱起它来,同它抵了抵鼻子,“喵~~”
小猫儿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