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来了。”花建东张了张嘴,说出的声音又哑又轻。
花羽落不知道花建东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但是从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并不好。
“有事?”很冷淡的语气,或者是说比陌生人还不如。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之前都是爸爸不对。”花建东虚弱地说道,甚至声音还有一丝发抖。
“我走了。”已经看了,她该走了,花羽落转过身去。
花建东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漠,比起之前,她更加地冷漠了。
捏了捏手指,看着她背影,轻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下人见状,立刻过去:“先生你没事吧?先生,先生……”
门被推开,陶冬匆匆进来。
看了一眼花羽落,急匆匆地走到床边:“建东,你没事吧?建东。”
慌张的语气,急里急忙的语调。
花羽落瞥了一眼,发现陶冬手里捏着一块染上鲜血的手帕。
鲜血鲜红,好像刚咳嗽出来的。
花羽落站在原地没有动。
而陶冬泪水汪汪地看向花羽落:“羽落,纵使你爸爸之前有什么不对,现在他都病成这样了,难道你还忍心我吗?我不求你做什么,只求你陪他吃一顿晚饭。”
这些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或许她还会有一点相信。
但是从陶冬嘴巴里说出来,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麻木,冷淡,早已席卷心窝。
花羽落漫不经心地道:“不必这样。”
曾经有多希望她离开,此刻就有多渴望她留下。
这种渴望,带着某种目的。
花羽落淡淡地看着。
而陶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花先生,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何必要我一个外人陪你吃饭呢?”
他不是还有一个比亲生女儿还要亲的女儿吗?
从小带在身边,每一次回来祭祖都带回来。
此刻怎么不见人,不陪他吃饭。
甚至还想起她这个早已断绝关系的人?
要说没有目的,她不相信。
错愕蔓延,陶冬和花建东没想到她的头脑会这么冷静。
见她随时要走。
陶冬和花建东交换了一个眼色。
花建东道:“落落,我只是想在弥留之际做点补偿。”
补偿?
她不想要,也不屑要。
“谢谢,暂时我什么都不缺。”
“落落……”
“羽落,你爸爸是真的要补偿你,你在这里只有你爸爸,万一你爸爸没了,你会变得无依无靠,而现在你爸爸还在,就是想补偿你一点,你就了了他这个心愿!”陶冬的语气带着真诚,看花羽落的眼神也是,诚恳。
花羽落觉得够了。
而陶冬见花羽落没有说话,继续游说道:“林总他和你爸爸是至交,他把你交给他,他也就放心了,而你在这里也有人照顾。对你来说也算是最好的选择。”
林总?
和花建东差不多大的老头。
这一场肮脏的交易,恐怕又是他们背后的算计。
“真是一个好补偿,为了我的将来,也为你一个心愿,花先生,这个补偿对您那女儿不错,而我是无关紧要的外人,所以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