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兵们检查货担的名义是“预防刺客,护卫大皇帝的安全”,然而真实目的之一是大家都懂的,担子里的货物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十二副担子最终顺利地被院子里的几个太监和女人抬进了内室。

然而代价也不小,首先是这个小姑娘必须忍受缅兵们近乎猥亵的身体搜查,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园子的货物不受盘剥抽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雁过拔毛这种说法根本不能表达缅兵们的贪婪,那简直就是明抢。

朱老板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为了尽量多的把这批物资供应到窘迫到极致的永历皇帝和他的家眷属下手里,朱北国被迫再度拿出大把的银子进行贿赂。

当然了,他先是断然拒绝了缅兵们提出的留下一半担子的要求----没错,担子里的食物确实都是好东西,尤其是仙人洞乳酒,其中有两瓶用透明玻璃瓶装的乳酒,如此漂亮的东西,不仅让缅兵们垂涎三尺,即便是长在宫廷里的小娥妹子和太监们也惊讶无比,为此在整个搜查过程中还造成了小小的轰动效应。

然而副作用是很明显的----缅兵们红眼了,随后朱北国把身上几乎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塞到一个显然是管这帮人的军官手里,他一面塞银子,一面通过翻译正告这位军官:住在园子里的人终究是天子啊!明面上至少是你家国王的贵客啊!不可唐突过甚啊!还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过于为难落难于此的中华皇帝啊!

当然我也理解各位的辛苦啦,我绝不会忘记了各位兵爷,明天!明天还有!到时候专门给各位准备一份好不好啊?

何况呢,这些东西很高级很好对吧?但那是给真命天子用的啊!普通人消受不起对吧?硬是要消受这些东西,佛祖会不会怪罪你们给你们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终于,那位军官看在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和佛祖的份上,赶紧呵斥并且制止了正在往园子门外面拖担子的几个士兵,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望着终于进入内室的十二副担子,朱北国也没有忘记礼数——只见他一脸庄重地弯腰,对着内室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根据朱大博士后来回忆,那个时刻,他是真心的,而且还冒出想哭的情绪……

然后,朱北国才再度挥手与小娥姑娘告别,这才带着十二名“挑夫”转身离去。

虽然朱北国刚才被缅兵狠狠地敲了一记竹杠,但在整个过程中,朱老板一直保持着谦恭有礼满面笑容的态度,但很显然的是,此时他的心中大恨,旁边的突击队员大概也是这种心情,他们所有人都有某种失败感,在回去的路上都默默无言。

直到上了船离开码头后,朱北国才开口说话,他恨恨地对身边人道:

“等着吧,过些日子我们再收拾他们……”

“朱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快了……”

“所有的银子都要抢回来!”

“那是当然,银子可以抢回来,那些好吃的食品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所以老师宁可花银子,也不让缅兵们碰那些食物……”

“嗯,老师做的对……”

“是啊,我们还要打进阿瓦城!他家国王的国库都不保,何况缅兵身上那些银子,到时候开打,咱们别让这些缅兵跑掉了……”

……

十一月四日晚,朱北国拿出写给永历皇帝的三封信件,最后认真检查了一番,三封信分别用白色和明黄色的丝绸口袋做的信封,分别是陈安德、卜弥格和孙老写给永历的信件。

其中第一封信的信封是一个白色丝绸口袋,这是澳洲联邦总统写给永历皇帝的“国书”:

“澳洲联邦总统致尊敬的大明天子阁下御览者,乃吾澳洲联邦之特使朱北国。

澳洲联邦者,乃前宋崖山之后华夏遗孑也,祖上避难南洋极南之域,数百年来子孙繁衍,自建一国,谓之澳洲联邦,虽文字衣冠制度已不同彼时,然吾辈华夏之魂尚在焉。

如今中土沦陷,华夏腥膻,余与国民实心同感之,故今遣使节不远万里于皇帝陛下之案前,使命为救援皇帝陛下与晋王诸师脱困于缅地。

吾等能为此万里不易之行,实出于不忍汉祚衰缺,汉人沦为贱民,亦在于相信陛下之仁慈宽宏,不失初心,以拯救斯民于水火,重振华夏于泥沼尔。

今日之势,天子孤狩于缅,藩师散落,缅王觊觎于侧,鞑清眈视,此陛下所临危机存亡之时也,若无奋起一搏脱离樊笼之举,待北军骤至,缅人事大而投之,则陛下危矣!

澳洲虽万里之遥,亦不乏心怀华夏之士,愿举兵相助,先脱陛下之困,再引晋巩两藩之师汇聚于阿瓦,共南航于海,行至鞑清鞭长莫及之地,生养休息,修经济,治兵甲,复振大明于南洋,迤后日光复大陆可期也。

吾国议会认为,大明与澳洲共属华夏,同源同种,若于南洋之域相互扶持,相互贸易,则大明与澳洲互惠尔,故吾等天生为相互需要者,吾等亦必须为相互帮助者。

望陛下能心同此义,与来使朱北国秘商实施之要,澳洲近日师至,则大事可成矣!

愿上天保佑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皇太子、太后、王后及属下臣民的平安。

此致敬礼,书成于耶稣诞生后一千六百六十一年八月,澳洲联邦总统府。澳洲联邦总统孙。”

显然,这封信件的内容非同小可,决不能落入缅兵之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朱北国召集全体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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