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有关出海贸易事项的全体会议是在第三天晚上召开的。

整个白天大家都在妮可号、骄傲号和码头之间忙上忙下,当最后一批一千发三英寸炮弹被大家小心翼翼地运进船舱后,整个船队的出海准备工作才完全就绪,至此,船队随时可以出发了。

当天晚上的这次会议,大家讨论的两个议题都很重大。

第一个议题是:怎样对外界介绍我们的身份。

早先彭强等人提出的澳洲联邦的名号,在出海遇到葡萄牙落魄总督皮蒙特和跟苏禄王国打交道后,已经是木已成舟的既定事实,而且这个国名似乎也获得了大伙的默认,所以这个事已经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

然而,那只是解决了一个国号称呼而已,大家对外而言的身份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在会上,孙老首先提出了一个问题:如何解释这个澳洲联邦的来历?

显然这个问题的实质,就是如何解释我们的来历问题,总不能说我们是从旧世界穿越过来的吧?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嗯,对呀……

这个世界无法接受一个来历可疑的人,更别说一大群来历可疑的人了。

如今我们就要去澳门跟这个新世界的人们面对面做生意了,那么,我们肯定要有一个统一的、令人信服的说法来介绍自己。

而且统一口径是非常重要的,否则,一旦出现相互矛盾的说法,那还不如不解释呢。

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们不可能说自己这群人来自未来,那样会被人贴上疯子标签的,无论在什么时代,没有人愿意跟疯子做生意。

既然大实话不能说,那就只能说假话吗?

众人讨论后认为,也很是不妥,且不说这一句假话讲出来了,以后就要再用十句假话去圆前面那一句假话,然后再用一百句假话去掩饰那十句假话……开玩笑,旧世界的历史充分说明,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而且大家也不愿意对自己今后的的亲人和后代说假话,那怎么办呢?

这时孙老又提出了一个叫“模糊的真话”概念,他说,这样应该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我们说话的负担。

孙老具体的建议是这样的:

首先,应该明确我们是崖山之后远遁海外的汉人后裔。

这个说法对我们来说也对也不对,但说对也完全没问题。

毕竟我们是汉人没错吧?从外观上看,咱们是正宗的华夏儿女嘛,长得就是汉人的模样,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这一点无人质疑吧?

好了,那那么崖山之后呢?貌似也没错啊,所谓崖山之后,既可以理解为宋元在崖山那场大海战后幸存者的后裔,也可以是泛指不愿意屈服于蒙元的华夏汉人。

至于具体指的是前者还是后者,那就留给后人去考据去吧,反正我们这样说肯定不是假话对吧?

即使上了测谎仪,即便是在晚上说梦话,咱们这样自我介绍,大概率也应该能做到令人信服且脸不红心不跳吧?

好了,我们是谁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们从哪里来的呢?

我们当然是从旧世界来的啦!直说就是了。

因为我们确实是从旧世界跑到了新世界,然后在一个叫澳洲的地方落脚,然后繁衍生息,建立了一个国家,你看,这个说法没错吧?是实话吧?

至于旧世界是哪里呢?肯定是那片大陆啊,因为我们是崖山之后嘛!看见没,这话又圆回来了。

而且在这个时代,新世界这个名词并不是我们的发明,几十年前五月花号上的人,不就是从旧世界――英格兰起航,跑到一个新世界――那个新大陆去开拓的吗?

还有,如今的人们经常把欧亚大陆称之为旧世界,而把美洲等称之为新大陆,也就是新世界。

所以,我们说自己从旧世界到新世界谋生,从字面上讲,世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基本上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何况我们这所谓的群崖山之后,多多少少还保留了一些华夏传统文化的对吧。

比如汉字和语言,当然了,因为远遁海外,身处蛮荒,与中华消息断绝,这风俗有所变化也是很正常滴!

比如咱们这方块字就写得缺笔少划的,服饰也与主流华人不尽相同,以至于语言也十分的不一样了。

前两项能理解,而语言的变换化呢?那就更容易理解了,方言嘛,在大陆不同的地方都不一样,何况海外呢?所以我们的一切与众不同之处,在外人眼里,其实也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

大家想想,咱们这一套说辞里有谎言吗?从字面上讲,完全没有!哪怕是你的枕边人听你说梦话都露不出破绽吧?那么,你对你的家人孩子这样说有心理负担吗?也许有的,但是负担已经是很小了……

当然了,咱们唯一需要回避的问题就是从旧世界来到新世界的方式――即时间旅行。

这个时代的人通常会认为我们是坐船抵达澳洲大陆的,当然几百年后也许会有人考据说这群人是穿越来的,但几百年后的事情就由人家说去吧……

孙老侃侃而谈说了一大推,众人听得频频点头,说孙老您不愧是领导哎,您老不当政客很屈才吖,顶你哦!

于是,关于我们的来历这个问题,大家算是统一口径了。

第二个议题是如何介入这个世界的问题。

换句话说,是我们展现给世人什么样的价值观和如何介入世界贸易的战略,显然这是一个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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