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西流河工业区的那两座玻璃熔融炉应该是这个时代温度最高的玻璃窑了,加上拥有优质的石英砂,所以熔融出来的玻璃液质量很好、纯度很高,因此透明度极高。

就在前一阵子,化工组的微型联碱化工生产线和煤干馏生产线终于实现了初步的联合生产,三酸二碱的生产获得突破性进展,特别是最近在白崖海岸附近的石灰岩采掘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些成分特殊的石灰石,经过曹丽梅的研究,这是一种含有重金属盐的杂矿矿脉,由此也让联碱化工出产了一些含有重金属盐的混合物质。

之所以说是“混合物质”,是因为检测手段的欠缺,对这些物质的检测尚在不断探索中。

如今检测化学实验室尚在建设之中,所以这些重金属碳酸盐和硫酸盐一时也不知道具体成份和比例,当时就暂时堆在了仓库里。

一日路过的赵老师见此,又突发奇想,将这些重金属盐粉碎后加入了石英砂熔融料里,在高温电离的作用下,这些重金属盐完全融合进了玻璃液中,炉料出炉后做玻璃制品时一切尚正常,只是凝结退火后,这些玻璃制成品居然呈现出红、蓝、黄、绿等各种色调。

对于这个结果,化工组成员们非常高兴,这意味着咱们的玻璃制品又有新卖点了。

通过前期的市场调查得知,无论是苏禄的买办们还是澳门的客户,都非常喜欢那种五彩缤纷的玻璃器皿。

然而,当这些彩色玻璃器皿面市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彩色玻璃器皿几乎没有一样的颜色,哪怕色调一致,在饱和度和色度上也有区别,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透明度。

客户们却认为,这一定是澳洲人有意为之的,因为这样就让每一个器皿都变成独一无二的产品了,很好,物以稀为贵,这就极具市场价值了不是吗?

只是在现场介绍的李三多朱北国他们心里都明白,由于化工组现在还没有精力搞出精密的检测工具,所以这些重金属盐的成份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一句话,这些玻璃在加入这些杂质过多的添加剂后会出现什么样的色调和饱和度是随机的,制造者根本不能控制生成的色彩和色调。

当然了,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显然对于化工组而言,想人为可控地生产色调饱和度一致的彩色玻璃还有比较长的一段路要走。

然而不管怎样,客户们对澳洲人的货物品质很满意。

另外,代小山还详细说明了另外一个重要事情:我们与钟家和乔家的生意如今上到了更高的层次。

事情要从化工组搞出来的一个新的玻璃产品玻璃说起。

年初的时候,受肖飞的委托,好吧,实际上的这位撒泼打滚硬是逼着赵老师他们做的----制造出一种薄壳的类似灯泡一样的玻璃罩,因为肖飞想探讨一些办法搞出初级的真空玻璃管,这是电子管的基础元件,肖飞的想法很简单:搞不出正,能把灯泡搞出来也行。

最高执行委员会自然是非常支持肖飞的,但是,因为设备条件限制,化工组最终没有获得成功,但也因此赵老师他们把溶洞里的另外一台单臂制瓶机给吃透了。

然后赵老师他们利用制瓶机搞出的一种中空圆球型的玻璃壳----再然后,他们将就这个玻璃壳子试着做了五对手提的玻璃灯,其实就是一个铁制的蜡烛台外加一个球形透明玻璃罩子,这种玻璃灯靠里面点着蜡烛照明,晶莹剔透看起来挺漂亮的。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赵老师要求即将出海的骄傲号把这种玻璃灯带到澳门港试着卖一卖,探一探市场。

当这几件东西一拿出来时,就立刻被在场的华商钟家和乔家看上眼了,两家的当家人当场就表示,如果其他两家同意,钟乔两家想把这批玻璃灯全包了,同时表示其它玻璃器皿和镜子的份额钟家愿意转让一部分给其他两家。

敖家和梁家的家主在客气一番后居然同意了。

过了一天,钟乔两家的当家人专门来骄傲号探访,说这种玻璃灯澳洲人有多少资金就收多少,价格好商量,李朱代几个人一番刨根问底后,两位当家人也不隐瞒了,就和盘托出了缘由。

哥几个这才知道内情,首先是乔家在钟家的帮助下,最近在镇南王尚可喜那里挂了号,成为王府的“编外”行商,而钟家则因为乔家在大明官场上的关系,与南京的原大明官员、如今的大清布政使司搭上了关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钻营的,有可能打入大清内部获得清廷的皇商身份。

于是这玻璃灯钟乔两家拿去改造了一番,当贡品送到清廷的内务府里去了!

据说,通过乔家这个原大明京师米商的关系,钟家摆脱了李成栋的瓜葛,洗刷掉了钦犯的身份,与金陵的大清官员搭上了,如今钟家已经和梁家联了姻,而梁家在内地的靠山,就是那位现今仍然活跃在广西雷州廉州沿海一带的大明总兵陈上川。

看来这些大明的余部仍然在大清和大明两边布局,至于这位陈上川总兵大人,在旧世界历史上也有一番作为。

若干年后,永历皇帝昆明遇难,陈总兵在一番取舍后并没有投降满清,而是投靠了郑家,后来有两头通吃,和吴三桂有一腿,后来吴三桂反清失败,这位陈大将军又率领部属舟船投了安南的国王,总之终生都没有投降大清。

据说陈上川就封藩在越南的南方,具体位置大概就在旧世界的西贡附近,其家人部属就那里一直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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