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作战的习惯让部落战士们半弓着腰身,高举着木矛,在蒿草中以左右之字形的方式跳跃前进,然而远远望去,这些细节并不明显,而是人潮如洪流般向前涌动。

此时此刻,远方高大的城门楼仍然寂静地屹立在地平线上,哪里居然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然而片刻之后,两道冲天而起的白烟和两声闷响先后被部落战士们目睹耳闻——两个小黑点从角楼和城门楼上飞出,直奔人潮而来。

那是来自城门楼的第一轮反击。

数息之后,先后有两声如雷霆炸裂般的巨响就降临到部落战士们密集的队形上空,那是西南角楼和南门城楼上的两门臼炮发射的十公斤重的强化黑火@药包,在这个装药量下,六百毫米臼炮最高理论射程为八百米,实际上,如果风向有利,可以把十公斤重的强化黑@火@药@炸@药包抛射到一公里以外。

而此时正当帝汶岛雨季常见的东北季风夹杂着湿气正从海上吹来,风向非常有利于臼炮的发射。

两声巨响盖过了万人的战吼,半空中的爆炸让方圆三十到四四米的范围内立刻笼罩在灰白色的烟雾之中,烟雾随即被海风吹散,地面上出现成片的倒卧者,不少人一动不动,少部分人仿佛还在挣扎,然而他们迅速地被后来跟上的人潮所掩盖……

臼炮的发射没有停止,而是每隔十数息就有一次,而且发射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一公里左右,于是在向前涌动的人潮上空,先后有十余次爆炸,那种像小木桶形状的炸@药包拖着白烟,翻滚着飞向人潮,然后被引信引爆,强烈爆炸形成的音波冲击让方圆五十米以外的人们耳鸣头晕,让冲锋中的战士们踉跄倒地,于此同时,药里的碎生铁破片也伴随着爆炸向四周pēn_shè而出,无情地撕裂着所能遇到的任何目标。

在爆炸点方圆三到四十米只内,如果侥幸没有遭到金属破片攻击,也逃脱不了声波的攻击,那是一种无形且致命的攻击——巨大的声浪冲击波让身在一定范围的任何生物体肝胆欲裂,越是靠近爆炸中心,那种对身体五脏六腑的震荡就越强烈——从外表上看,皮肤根本遭到破片的撕裂,然而人体内的各种脏器可能已经被声波震荡到破裂,造成身体内出血,接下来这个人的身上和脸上就会出现皮下出血的斑点,到了那时,人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然而,大概是部落战士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攻击方式的原因,当巨响发生在头顶时,人潮并没有因此而停顿,战士们无意识地嘶吼对抗着发生在头顶和前方的爆炸,除了不幸倒卧的人以外,所有活着的人们仍然是勇往直前。

于是对面城门楼上的士兵们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爆炸过后,以爆炸点为中心的方圆数十米内,地面上立刻倒伏着几十,甚至上百个人,那些人里的一多半已经是一动不动了,只有一小半人尚在地上蠕动,他们口吐鲜血,扭曲着身体,在草丛里挣扎。

然而,敌人的进攻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爆炸让地面上的人流产生了短暂的迟滞,巨响也暂时中和了战士们的嘶吼声并发生了短暂的寂静,然而迟滞和寂静只在片刻之间,随即马上就被后来的战士们所填满,战吼再度轰然响起,那个场景,就像你在涌动的潮水中投入一块巨石,水面虽然被激起了浪花,甚至在一霎时能看到水下的地表,但是,很快就被随即跟进的潮水所覆盖——这就是城门楼上警备队士兵们看到的场景。

“太疯狂了。”

魏鸿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猛地一拉机关炮的保险,双肩双臂架起后座,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顿时,两挺机关炮在远方形成交叉火力扫射,四条弹链如火鞭一样在涌动的人潮中来回横扫,所过之处无不血肉横飞……

这一幕也发生的东城的南门外,那里有至少五千以上的部落战士正疯狂地冲向木墙——他们与贝鲁部落和邓诺部落的战士们的明显区别是涂抹在脸上的颜料,贝鲁部落和邓诺部落的战士们脸上清一色地涂抹着红色和蓝色颜料,而这些部落战士涂抹在脸上的颜料则是五彩缤纷——有棕色、白色、黄色和其它各种颜色,头上的羽毛也显得杂乱不一。

“显然是一群杂牌军,就是炮灰的角色,一群真正的傻逼,既然你们甘当炮灰,跑到劳资的枪口下申请挨打,那老子就成全你们,打你们个痛快!”

此时位于东城东南角楼上的周瑞,看着远方蜂拥而至的五彩人潮,不禁大声开骂起来,只是他身边一群满脸严肃面无表情的治安队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都知道周老师的脾气,老师一旦开骂,那就是要动真格的前兆。

果不其然,周瑞大声对周围的士兵们喊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手里所有能射的家伙都给我准备好!敌人不到百米以内不许开火!全体盾牌手立刻上前!弓箭手跟进预备!听从你们的长官指挥!

喂!那谁!赶紧的……笨蛋啊你们!长矛手都给我退后到盾牌后面去!尼玛你们看不见敌人没有扛攻城梯子吗?你一个长矛手往前靠个屁啊!呆在前面等着挨敌人的投枪和弓箭吗?!”

周瑞一边呼喝着指挥士兵,一边把把ak47交给身边的一个军官装束的矮个头的精干汉子,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到:

“新恒队长,拿着这个,这枪就交给你操作!”

新恒藤萝是治安队一支队队长,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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