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地步,年轻棋手们也知道再继续下去已经失去了意义,刘志峰提出的理由虽然有强词夺理的成分,但却是抓住了这些年轻棋手的争强好胜的特点——即使是队内最强的魏国清和溥家奇也不敢说自已有稳赢吴灿宇两盘的实力,拒他们可以辩解说王仲明那两盘棋存在一定的偶然性,因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吴灿宇实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保持在最佳状态,万一王仲明人品好,碰上的就是吴灿宇状态不佳的时候呢?只是,不管说一千道一万,王仲明连赢吴灿宇的两次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他们这些国青队的队员却还没有与之相当的战绩,如果继续坚持不愿让王仲明随队训练,岂不是让人误会他们这些国青队的队员怕了人家不成?宁可被人打死,不能被人吓死,对他们这些年轻棋手而言,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指责?
队员们走了,办公屋里暂时安静下来,刘志峰回到自已的办公桌坐下后喝了一口水,一抬头,却发现蔡其昌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已。
“干嘛那种表情?面瘫呀?”刘志峰哼道——感情这是国青队出事儿而不是国少队出事儿,也亏自已和这个家伙面对面在同一个办公室时工作这么多年,互相请客吃饭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自已遇到麻烦,不帮忙支招出主意也就罢了,摆出那种兴灾乐祸的表情算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只是很好奇,你和那个王仲明倒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是敌人呢还是朋友呢?”蔡其昌乐呵呵的问道。
“什么意思?”刘志峰一愣,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王仲明自年初返京以来,好象一共也只来过中国棋院两次,蔡其昌应该没见过他吧?
“呵,你也是当了这么年的教练了,难道你会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对那些酗子起什么样的作用?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在回训练室的路上他们现在应该正商量着明天怎么对付王仲明吧?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自已认可,谁也不可能往国青队里安插人,看刚才你那么坚持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和王仲明的私交很好,想尽量在三星杯前帮帮他,可是。既然想要帮他,为什么又故意挑起其他队员和他的对立?你到底是要帮他还是想要害他?是不是院长那边给你施压,你不想驳院长的面子,又不愿王仲明就这样呆在国青队,所以才故意制造对立,让那些酗子替你把王仲明赶出国青队?”屋里没有旁人。也不用怕被别人听到,蔡其昌笑着问道。
“呵,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黄院长也没你想的那么*,听人讲,常跟孩子在一起的人心会象孩子一样单纯,为什么你的思想就没得到净化。看什么都是阴谋论呢?”听懂了对方的怀疑所在,刘志峰笑着反问道。
“奔四十的人了,如果脑子还象孩子一样单纯,你确定那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不想说就不要说,但麻烦不要贬低我的智商好吗?”蔡其昌笑道。
“呵,我说实话你会信吗?”刘志峰笑着问道。
“为什么不信?”蔡其昌耸了耸肩,
“那我告诉你,那个人是我主动提出邀请。让他随国青队训练,而且,我不觉得那些酗子的不满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你仍然相信吗?”刘志峰笑道。
“什么?是你主动提出邀请的?为什么?”这个回答让蔡其昌非常意外,在他想来,刘志峰是国青队的主教练,只要把国青队管好。使国青队的队员们能够在国内国际比赛中出成绩就足够了,业余围棋方面根本不是刘志峰该去操心的事情,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业余围棋这一块棋院有专人负责,大家各自把自已的事情做好就已经对得起自已领的那份薪水了,本职工作尚且忙得喘不过气,干嘛要自已给自已找事儿呢?
“呵,就象刚才你听到的那样,王仲明报名参加了三星杯,他需要系统的训练以调整自已的状态备战,而国青队有他所需要的条件,所以我决定帮他不过话说回来,最后谁帮谁还不一定呢。”刘志峰笑笑。
“不明白,那次与谭浩强的十秒超快棋决斗你是亲眼见证者之一,你对他棋才的评价我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当然,我也觉得王仲明很厉害,说实话,要是让我和他下,我反肯定是没有必胜的信心,不过,说到底他只是一位业余棋手,就算比大多数业余棋手强的不象话,但在三星杯那样的世界大赛中能走多远?一轮?两轮?还是三轮,四轮?如果打不进本赛,你对他的帮助有什么意义?要知道这种事儿不仅会引起国青队队员们的不满,而且还会被许多人说三道四,觉得你假公济私,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为自已捞让处呢。”蔡其昌关心的提醒道——棋院也是一个小社会,也存在着社会上的种种矛盾和利益争夺,为人坦荡并不等于别人就不会另类解读,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这样的道理在这里一样正确。
“好处?呵,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也对,看到那帮骄傲的小子们被修理也是一种好处吧?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因为王仲明随队训练,我可以多活几十年也不一定。”刘志峰听完蔡其昌的话后不仅没有担心,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惊讶地望着刘志峰,蔡其昌越看越觉得难以理解,“被修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认为那帮小子会被王仲明修理?你确定你刚才没有喝酒,又或者吸了可卡因之类的东西?如果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