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不大,总共也就二三十平米的样子,半边是厨师的料理台,半边是食客吃饭的地方,王仲明等人进去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五六位客人,崔实源熟络的与那些人打着招呼,估计大部分都是来棋院看比赛的韩国棋手。
“崔记者,好久不见啦?”料理台后的店老板看到客人进来笑着问道,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的个头,长着一张是典型韩国人的面孔。
“是呀,有一个多星期,是不是想我了。”崔实源笑着打趣道。
“去,想你?你长的漂亮呀?呵呵,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店老板笑骂道,随后看了眼崔实源背后的两人问道。
“呵,给您介绍,这两位都是参加三星杯比赛的中国选手,这位是王仲明王先生,这位是武亦东先生,这位是这家餐馆的老板,金大钟。”崔实源给双方介绍道。
“噢,原来是中国朋友,两位好。”金老板马上友善的向王仲明和武亦东打着招呼,不过这时他说的却是中国话。
“你好,呵,没想到你的中国话说的这么好。”王仲明微笑点头,武亦东则笑着称赞道。
“呵,金老板开餐馆前在棋院外事部工作,中国话当然好了。”崔实源笑道。
三人就坐,崔实源对这家餐馆的确熟悉,热心的为王仲明和武亦东推荐了几道这家餐馆的招牌菜,味道不错,比较适合中国人的口味。
“王老师,武老师,你们两位上午好象一直是呆在三楼的赛场吧?”一边吃饭,崔实源一边问道。
“是的。”王仲明答道。
“主要看的是哪位棋手的比赛呢?”崔实源再问。
“本田速人和陈启楷。”王仲明答道。
“呵,王老师您这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他们俩位激斗,您正好可以观看他俩的棋路,为下一轮的比赛做准备呀。”崔实源笑着说道。
“哈哈,崔记者,你这句成语用的就有点儿不是地方了,这怎么能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这明明应该叫做‘吉人自有天向’,又或者叫做‘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才对。”武亦东笑着纠正道。
“呃。这是成语吗?”崔实源一愣,他中国话说的虽然不错,不过终究不是研究语言的专家,武亦东说的这两句话听得他是满头雾水。
“呵,怎么不是成语,约定俗成就是成语,难道这方面你比我还清楚?”武亦东笑着问道。
“呃.,是我孤陋寡闻了,请问这两句成语是什么意思?”崔实源虚心求教道。
“呵。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大概意思就是‘运气不需要理由’。”武亦东得意地当起了老师,虽然他也知道自已的解释并不准确,但绕晕个韩国人还是绰绰有余。
“呃。原来是这个意思,受教了。”将信将疑,崔实源点头谢道,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是学到了两句中国的‘成语’。
“呵,别听老武胡解释,你说的不错。他们俩个第二轮就碰面,对我而言的确是个利好。”王仲明淡然笑道,虽然他不觉得这种好处有多大的用处,但好处终究是好处,没有否认的必要。
这就是高度呀。
“上午本田速人和陈启楷的比赛进行了有六十多手,您觉得形势如何呢?”崔实源问道。
“噢,黑棋点左下角后形势开始领先,不过在扩张上方形势时少走了一个交换,被白棋走到四路点的要点,形势被追近不少,接下来黑棋追击右边白子,此时谈孰优孰劣为时尚早,不过中午封盘前白棋中腹跳和黑棋的单关如果不做交换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这两步的交换使得黑棋一子起到了侵测左边白地的作用。”王仲明答道。
“呃.,我还以为那是必须的交换呢,依您之见,如果不那么下,白棋该怎么走呢?”崔实源求教道。
“在做互跳的交换前,先活动右上角是机会,具体的说,就是上边三路压,此时黑棋不能用强,只能二路退,然后白棋右边四路尖,黑棋只能六路飞,然后白棋右上角尖三三,黑棋不能反抗,只有上边四路顶,于是白棋角上三路挤后二路扳虎,先手活角后再处理右边弱子,实战的下法因为中间多了个交换,双方在中腹的发言权有了变化,白棋再从右边四路尖,黑棋就不一定要走六路飞退让了。”王仲明答道。
“这样下是不是白棋好呢?”崔实源问道。
“倒也不能那么说,终究黑棋二路多了颗子,对白棋右边弱子的威胁也会相应加大,所以关键还是在于双方正面战场的攻防,不过若是黑棋的攻击没有得到明显的收获,那些白棋实空上就可以领先了。”王仲明答道。
“原来如此,”虽然没有拿纸笔,崔实源却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脑子里,等下午比赛写观战记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用上。
餐馆的门又开了,从外边进来两位新的客人,“还好,还有空桌。”走在前边的那位庆幸的扭头对后边的伙伴叫道。
“吴灿宇,朴志炫,真巧呀!”崔实源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是谁,马上热情地招手叫道。
“崔记者,呵,您好呀,咦,王老师?”扭回头来,先看到正在招手的崔实源,视线一转,发现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王仲明,吴灿宇惊讶地脱口叫道。
“你们好。”王仲明一一点头打着招呼,在小餐馆里碰上两位也出乎他的预料,今天并非是韩国棋院的正常比赛日——不然的话,三星杯第二轮的预选赛也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