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神情,每个人都明白这样的处罚相比于离职八年的行为实在是太轻,但谁又会在乎呢?所谓的绝对公平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而绝对的公平也不意味着就是正确,英美法院最为人们所熟知的标志是举着天平的正义女神,可是这位女神的双目却是被布条蒙住,天平代表的是绝对的公平,蒙着眼睛的布条又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在讲就算神明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公平却也无法面对那样的结果,所以才索性将双目蒙住,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不管对中国棋院的处理决定的理解是怎样,但文件上面的公章已经说明这是正式的决定,不会再做更改。
看到台下众人的反应,张学斌长出了一口气,感谢的目光望向陈淞生——通常而言,人们总是觉得对一名棋手禁赛要比罚钱的处罚更重,所以当时开会时自已便马上将禁赛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以免让好不容易有归队打算的王仲明不满而改变想法,但陈淞生的建议却提醒了他,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常人眼中以为最重的事情未必就等于当事人以为最重的事情,半年不参加国内职业比赛表面看似非常严厉,但这个决定并没有限制其参加国际比赛的资格,现而今国内比赛的冠军对于超一流棋手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王仲明那么高的起点,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了。向黄德志汇报后再与王仲明的沟通,没想到对方的想法正是如此,于是这就成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于注销王鹏飞职业资格,那不过是一道手续罢了,既然王仲明没有意思把名字改回去,九段的待遇王仲明又不媳。棋道方面自然是乐得河水不洗船,也算是给其他棋手一个交待吧。
发现张学斌在感激的望着自已,陈淞生微微一笑,“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请黄院长授予王仲明段位证书。”他提高声音宣布道。随后带头鼓掌。
热烈的掌起响起。台下的观众们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在这欢呼声中,王仲明和黄德志从座位上站起。满脸笑意的金钰莹双手捧着红漆托盘,托盘里放着大红封皮的段位证书来到台上,站在他们二人之间。
“呵呵,你第一次拿到职业证书的时候我是在台下观礼,这一次却是由我来颁发,这样的情况自段位制实行起来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托你的福,我也可以在中国围棋史书上留下个名字了。”伸手握住王仲明的手,黄德志笑着说道。
“呵。这样的事情希望不会有第二次吧。”王仲明淡然笑道。
“哈哈,一次不够还想两次?呵,反正我是不想再受刺激了,恭喜,希望在我退休之前,可以见到你把这本证书上的初字改成九字。”三红漆托盘上的段位证书。黄德志递在王仲明的手中。
“谢谢,我会努力的。”接过证书,王仲明答道,随后侧过身来,应台下记者们的要求把证书展示。记者手中的相机的闪光灯亮成了一片,将这个重要的历史时刻忠实的记录下来。
证书颁发仪式过后,陈淞生宣布记者招待会的重头戏开始——记者提问时间到了。
刚刚回到座位上的记者们来不及喘气休息,马上举起手来要求发言,陈淞生伸手指向其中的一位,早就等候多时的陈见雪马上出动,将话筒递到那位记者的手中。
“我是《北京晚报》的记者许雅均,王先生,刚才您讲八年前是因为个人原因离开棋坛,请问具体是什么原因?”接过话筒,那位记者提问道。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之前有过太多的猜想和推测,有的还比较靠谱,有的干脆就是编造,至于何者为真,何者为假,所谓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反正自已相信的才是真相,但与以前捕风捉影的胡猜不同,现在事件的当事人出来了,事情故于到了可以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的时刻了。
把桌上的话筒向身前拉近了一些,王仲明轻轻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他知道,答应参加这个记者会,那么这个问题就无可回避,因为自已需要给中国棋院一个交待,也是给此时台下,以及全北京乃至于全国棋迷们一个交待,见他准备讲话了,容纳数百人的大会议室里是鸦鹊无声,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八年前,我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棋手,象大多数的年轻人那样,我有一位非常喜欢的女朋友,我们认识的时间很早,记得那是刚刚定段不久后,因为生病而住院,在晒台透气的时候发现正在做《围棋天地》上有奖征答题目的她,见她总是摆不出答案,便忍不住指点了几步,她不相信,于是为了证明我的资格,我和她下了一盘六子棋,她输了,很生气,然后跑了,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虽然那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王仲明开始了陈述,会议室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仔细听着,包括主席台上的几个人,他们虽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但也是第一次听到当事人的亲口讲述,感觉完全不同,至于金钰莹,她的眼睛已渐渐的湿润,因为她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棋院为做宣传,将比赛安排在她所就读的那间学校,而她正是那间学校围棋协会的主要干部之一,于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而这次见面后,我们俩开始交往。由于她还在上学,而我还处于提高实力,为成为一流棋手而努力,所以交往非常低调,一个月最多也就能见一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