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杯半决赛三番棋的第一战结束了,两位年轻棋手双双失利,一个输了两目半,一个输了三目半,以胜负的差距而言并不算大,不过双双落败的结果使得所谓棋坛新生代夺权的话题再一次被炒热。之前,很多人以为以朴志炫和吴灿宇这一年来的状态很可能取得一个突破,谁想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晚上,崔实源设宴款待孙浩——这是早已说好的事情,自然,设宴的地点不可能真的是在昆仑饭店里,不然崔实源的心真的会要滴血了,好在他曾经在北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北京的地理环境也算是比较熟悉,在离昆仑饭店不是很远的地方找了一家郭林家常菜的地方请客。
别人请客,孙浩是绝不会客气,虽然只有两个人,他点的却是两凉三热五道菜,吃是肯定吃不完的,不过现在的餐厅都提供打包服务,吃不完正好,拿回家去,明天的午饭就省心了。
崔实源的胃口并不太好,朴志炫输了,他的赛前预测失败又被陈见雪奚落,心情好的了才怪呢,饭局开始,一杯杯的喝着啤酒,与风卷残云,大快朵颐的孙浩成为鲜明的对比。
“咦,怎么不吃呀?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啃着排骨,嘴上,手上满都是油,吃了一阵,孙浩也需要休息一会儿,一抬头,这才看到崔实源无精打彩的样子,他不解的问道。
“着什么急。慢慢吃好了,你急着回去呀?”崔实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一边慢慢的嚼着一边答道。
“呵呵,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算再有急事,也得先吃好了再说。来,走一个。”拿过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再擦了擦手,孙浩端起酒杯向崔实源说道。
“好,走一个。”碰杯,喝酒,崔实源是来者不拒,满满的一杯啤酒一口气便灌了下去。把杯子倒过来,连里边最后一滴淡黄色的液体也落入口中。
“呵呵,好酒量呀!”见崔实源如此豪爽,孙浩挑起大拇指由衷赞道,有样学样,他也一口气把酒喝完,同样倒过酒杯。把杯里最后一滴啤酒喝了下去。
新开一杯啤酒,孙浩先给崔实源的杯子倒满。然后再给自已的杯子满上,“呵,王仲明赢了棋,心里不舒服呀?”一边倒酒,他一边问道。
“话不是这么讲,应该说是朴志炫输了,心里不舒服。”崔实源纠正道——虽然是同样的事情,但不同的表述给人的感觉也不相同,按对方那样的表述。岂不是表明自已格局太小,心胸太小,气不得别国棋手取得好成绩吗?
“呵呵,反正是一个意思。其实你又不是没听到赛后朴志炫的公开表态,他自已都觉得这盘棋是对手表现的太好,虽然输了,却没什么可遗憾的。”孙浩笑着劝道。
“哪回比赛输棋后的表态他不是这样?外交辞令罢了。要说心态正常,可能吗?”崔实源叹道。
“呃?呵呵,你是朴志炫肚子里的蛔虫吗?他心里怎么想的你都知道吗?还有,之前的那篇文章里不是说朴志炫的心理素质是当今棋手中最好的吗?既然如此,你操那个心干嘛?”孙浩笑着说道。
“唉,你怎么和你的女朋友一样,都这么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吗?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崔实源被将了一军,回忆起下午陈见雪怎么调侃自已的情形,他不由的反唇相讥。
“呵,谢谢,你也觉得我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孙浩启动脑中的自动过滤系统,把那些讥讽挖苦的关键字滤掉,只留下那些自已喜欢听的部分。
“呃,错,一对儿绝对是一对儿,但不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而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崔实源无语,想不到对方的脸皮如此之厚,好在他的中文造诣不错,匆忙之中能够找到两个成语反击。
“哈哈,只要是一对儿就好,我这个人不讲究,冲你这样祝福我们俩个人,兄弟再敬你一杯。”孙浩毫不介意,举起酒杯说道。
“唉,‘树要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服了你了。”崔实源一声长叹,无奈的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两个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再次斟满,孙浩笑着问道,“呵呵,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这次比赛朴志炫有点儿悬?”
话题转到这上面,崔实源又是一声叹息,“唉,怎么说呢?要说没信心倒也不是,朴志炫有一个特点——怕生,和陌生棋手交手,第一次的熟面较多,但他还有别外一个特点,那就是杀熟,一但和对方交过手,他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适应对手的风格,进而找到对手的弱点并加以利用。”他答道。
“呃,呵呵,怪不得下午比赛完了后还在见雪面前嘴硬,原来你打的是这种算盘呀?可是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发愁呢?既然相信朴志炫一定能赢,又何必阴沉着脸,象有谁欠了你几万块钱似的。”孙浩笑道。
“谁发愁呢?我这是人之常情罢了。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说到底,王仲明也不是等闲之辈呀。‘番棋之王’,‘棋中神话’,唉。”崔实源叹道,不用孙浩再劝,他又一口喝掉了半杯啤酒。
“哈哈,你呀,太矫情了,说到底,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如果相信朴志炫会赢,就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不到最后的比赛结束,就绝不改口。要么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然后为自已的失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