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起一种奇妙的氛围。心里只有老爷这种话,听起来就像是**裸的表白,却被琳琅义正言辞地说出口,如今回味起来心里感到很诡异。“琳琅的意思是,琳琅一心侍主,心里除了老爷,再也装不下其他事,只要老爷平安顺利,就是琳琅最大的福气。”

琳琅又解释了一通,可发现这么解释,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纪忘川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琳琅尽力掩饰尴尬,琳琅张口结舌的说话间,纪忘川揽出一臂,琳琅的额头撞在纪忘川的胸口上,整个人陷入了纪忘川紧实的怀抱里。

还有什么可解释,一直痴心盼望的不就是这样的亲密吗?琳琅莞尔一笑,把头稍稍埋得更深些,老爷的胸肌紧致,胸膛跳突的节奏由沉稳转而加速。

明日启程,可脚下好似生了根,迈不开步子。纪忘川犹豫过,挣扎过,可明日一走,再见不知是何时。若是放开这个怀抱,怕当他回来时,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可这一切却避无可避,他孑然一身这些年,只是为了等待这一个长在他心尖上的人而已。他以为自己长着一颗铁石心肠,这一生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可终究是断错了自己的命途。遇上了对的人,即便是铁石也会开花。

纪忘川俯下身,下颌抵住琳琅的额头,温和说道:“等我回来。”

“嗯。”琳琅仰起脸,望着曾经可望不可即的男人,那么俊美齐整的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心动。琳琅伸出一只手,用力掐了把脸,脸上猛然吃痛。“原来不是做梦呐。我正纳闷呢,我是什么时候睡着开始做梦了呢。”

琳琅盈盈地笑着,双眸潋滟如水,漫天的星光映在眼内,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纪忘川觉得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抽离,完全不受理智的掌控,他俯下身,吻了吻琳琅娇媚的眼睛。

这一吻如此心惊,琳琅全身毛骨一震,老爷吻了她,老爷为什么会吻她,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吗?

纪忘川留意到琳琅震惊的反应,自责自己孟浪之行,与王世敬之流无异。“琳琅,怪我有些失态,唐突冒犯了你。罢了,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纪忘川推开了一臂,琳琅顿失那眷恋的怀抱。“老爷,我明天给您送行,好不好?”

“不必。”

纪忘川转身推开隔扇门,走进震松堂内。

琳琅痴痴地望着纪忘川转身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梦醒得真快。”

听到琳琅逐渐远去的脚步,纪忘川冷漠地动了下嘴唇。“出来吧。”

一身绣衣官服从窗子翻入房内,项斯恭敬地半跪在纪忘川面前。“主上。”

纪忘川眼内寒光毕现,他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软肋,那会成为他的掣肘。“看到了什么?”

项斯把头埋下,回禀道:“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

纪忘川负手而立,昂扬天地。“今夜就动身赶赴益州,汇丰镖局那里情况如何?”

项斯把搜集到的情报直言呈上。“绣衣使日夜盯着汇丰镖局,托标的是一名四十上下的商贾,要与镖局随行,一同运镖至身毒国。”

“身毒国?”

纪忘川心生疑惑,按惯例而言,委托镖局运镖至他国,委托人出了重酬,只需在目的地等待即可。可是这趟标却稀奇,汇丰镖局是大江国镖局的老字号,出了名要价高、信誉好,既然出了大价钱,仍然不放心要随行,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趟镖价值连城,二是托镖人另有目的。

纪忘川问道:“有没有查出此趟托的是什么镖?”

项斯回道:“一尊翡翠观音。”

纪忘川讥嘲一笑,勾起嘴角。“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运一尊观音?”

项斯问道:“主上,是否此刻动身去益州,汇丰镖局会在明日子时鸣鼓出镖。”

纪忘川怅然所失,心里空落落的,终究是要走的,他必须去追查人皮藏宝图的下落,辗转多年,好不容易打听到汇丰镖局这趟镖有可疑,必定要亲自去查验无异。况且东南沿海倭寇来犯,他已经派了副将莫连率领骠骑营三万大军先赴沿海布军。任何一桩都必须他亲自操持,万没有贪恋温柔乡不肯离去的道理。“项斯,你且留下替我查一个人。”

项斯拱手作揖。“请主上明示。”

“琳琅。”纪忘川垂眼看他,“就是你刚才见到的女子。”

项斯双手抚地,额头磕在地上。“主上,项斯不敢妄言,绝不会将今日所见透露给任何人。”

纪忘川扶起项斯,沉声道:“项斯,自你加入绣衣司起,如今已有八年了。我相信你,就如同信自己。”

项斯站起身,恭然肃立。“主上,入了绣衣司,便要斩断七情六欲,心里有了牵挂,一旦被人发现,便是自曝其短。这些话项斯不该说,但是,主上一直清心寡欲,不屑逢场作戏,宁可被外人谣传出各种荒唐的名声。如今,却……”

纪忘川挥了挥手,说道:“退下吧,我自有主张。”

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连项斯这样偶然的一瞥都能看出端倪。那么,以王世敬纵横情场多年的老手,岂会看不出他与琳琅的门道。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琳琅,夹放在衣袍内的攒心梅花络子熨烫着他的心。

纸鸢随风飘摇在空中,早已消失了踪影,一定是飞到了天涯海角。

纪忘川站在翘起的屋檐角边,俯瞰琳琅的卧房,房内点着一豆昏黄的烛火,琳琅尚未就寝。看她忙忙碌


状态提示:第23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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