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婉不敢置信的望向许老夫人。下意识的唤出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对方允许她唤的称呼。

“来人,将这个扰乱府中安宁的丫头给老身按住了,狠狠的打!三十板子若是不死的话便将她丢出许府!”

“祖母,老夫人不要,求求您饶过婉儿这一回吧,看在我娘才死不久的份上,看在婉儿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的份上,饶过婉儿吧。”

许微婉变色,四肢并用便往许老夫人那边爬,嘴里不断的哀求着。

只是这一次许老夫人是再也不想要给她留下了,这就是一个祸害:“周氏和你都是祸害!你们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污蔑许家正经的大小姐,还不把她拉下去杖责!”

许老夫人狠狠的一拄拐杖,许微婉要拉她衣角的手被重重的一敲,痛哼一声,忍不住收回了手。

下一刻许家那些个仆役一拥而上,将许微婉拖到了院子中央。

实心木板狠狠砸下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凄惨的叫声,哀求声,讨饶声,响彻了整个院落。

所有人都看着许微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打的整个脊背鲜血淋漓,没有一个人求情,许老夫人更是面色冰冷轻蔑。

许倾落望见了她的表情,悄然转了眸子,从怀中掏出银针,给许良扎了两下止血。

许家已经很久没有杖责还是三十杖这么多的板子落在哪个人头上了,许良和许母都是软心肠,许倾落有时候便是想要好好教训府中一些不合格的下人也不能够太过,顶多赶走或者发卖,这样打板子当众惩罚什么的,在许倾落的记忆中,许家可是一直没有的。

不过这样也好,许府的下人,是要好好吃些教训了。

——

暗夜寒冷,清凌凌的月色洒在石板之上,整条街道比起白日里的喧哗寂静的厉害。

许府的后门被打开,两个男性仆役抬着一个血糊糊的纤细身影,狠狠的将其丢在了石板之上,砰然声响中,是女子的呜咽惨哼声,是男人狠狠的斥责声:“老夫人吩咐了,从此以后,这许家与你再无关联,再也不想要见到你,滚吧!”

一个仆役恶狠狠的叱喝过了,转身便走。

另外一个仆役摇头:“怎么的也是美人,你就这么丢出去,也不怕伤了人脸,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小翠不喜欢你呢。”

“你怜香惜玉你去和她亲热亲热?越美的女人,那心肠毒辣了就越是害人,幸亏今日老爷没事,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够好过?”

“这不是没事儿吗?其实我看着她还好啦。”

“你这些话可千万别被大小姐知道了,大小姐心中定然有火,我们那么多人没有保护好老爷让他被劫持,这次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收拾呢。”

第二个心软的仆役立马闭紧了嘴巴。

后门被重重的关上,再没有人搭理许微婉的死活。

脊背腰身臀部这些位置都是撕裂一般的痛,许微婉觉得连呼吸都痛,她的唇被自己生生的咬烂了,她的嗓音早已经喊哑了,寒风不断的侵袭着她后背裸露出来的伤口,针扎刀割一般的剧痛,整个下半身都是麻木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恨。

恨许倾落。恨许老夫人,恨那两个说风凉话的下人,恨许家的所有人,也恨那些五洲城的人,不是说她温婉娴雅,比之许倾落犹有过之吗?不是说她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到了头上,没有一个人帮她,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

“我不能死......”

许微婉伸手慢慢的向着与许府相反的方向爬,她的面色惨白惨白,额头上一滴滴汗珠滚落,半边身子被血染红,一长串的血痕拖拽而成,许微婉都恍似未觉一般,只是不断的爬着。

她这么美,她的心计不弱,她有毅力,她前面十几年吃了那么多苦,上天凭什么要薄待她?

这样的不甘,让许微婉凭借着孱弱伤重的身子,爬出了很远很远。

“吆,这是哪家动了私刑的小美人,这么冷的天儿,可别伤了手脚,来,哥哥帮你暖暖。”

淫秽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许微婉的身前出现了好几双靴子。

许微婉的全身都僵硬了,这样的声音她已经太久没有听过,可是在她没有被小周氏从青楼赎买走之前,每一日每一日,在那个人间地狱她听的最多的便是这些恶心人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摆脱了那些让人恶心的声音,摆脱了那些让人呕心的人,她以为自己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凄惨至极,可是命运告诉她,自己还可以更加凄惨,更加痛苦。

身上筋骨处摧折一般的痛,寒风还在不断的切割着脆弱的身体,许微婉瑟缩着身子,两条腿费力的向后挪动着,双手连着胳膊磨蹭着地面,她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她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被散乱的长发遮掩住的容颜上是深深的惊恐害怕。

许微婉不是那些天真的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此时此刻,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半夜,街道上出现有色心的还不是一个的男人,她很清楚自己下一刻也许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可怕的折磨。

许微婉颤抖的挪动被迫停止,因为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脊背上,像是踩着一堆垃圾一样,另外一个嘶哑的男声响起:“老大,这小娘们儿身上血迹呼喇的,脸都看不清楚,还不一定是个丑八怪呢,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个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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