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母恨声道。

“母亲,心火伤神。”

“你还知道心火伤神,那你怎么就专门气我?你这个时候才回来看我这个生病的亲娘。可真是孝顺,我以为你的魂都被那不知道检点的女子给彻底迷住了,忘记了府中生病的亲娘呢。”

她话语利落,声音洪亮,琅晟叹了口气,他没有许倾落那般通晓医术,不能够给人治病救命,但是身为练武之人,对人体的气机却是比起不少医者感应的还要灵敏,琅母这中气,不止是没有生病,而且比起普通这个年纪的老夫人。那身体格外的好。

“姑母,表哥说的对,心火伤神,千万要保重自己,而且表哥这不是回来了吗?表哥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一切都好了?那女子都住到隔壁了,一切哪里能够好!我早晚有一日让这个逆子给气死!”

琅母皱眉。

“姑妈,您就当是为了我也要保重身子,我在京城举目无亲的,只有您这么一个亲姑妈,您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依依要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话,黄依依红红的眼角终于滚下泪珠。

“依依,你是个好孩子,姑妈知道你孝顺,可是有的事情哪里是能够忍得住的,一个医女,一个抛头露面给人治病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个男人身体的医女,这样的女子将你表哥迷住了,非要进门,你说我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老爷走的早,我一手拉扯大了两个孩子,我这辈子经历了苦的,贫困的。也经历了甜的,荣华的,我不在乎别的,我就是不想我琅家的门风蒙羞。当年我那么难,我都没有让我琅家的门风蒙羞!”

琅母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琅晟握紧了拳头。

“姑母,那位许姑娘估计也不是故意糟蹋自己的名声,只是这个世道,那些治病救人的都是男子,哪里听说过有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当什么医女的,都是些医婆之类,三教九流的。也就是那许家那样的门户......”

“够了!”

一直沉默着的琅晟听着琅母和黄依依张嘴闭嘴的贬斥着许倾落,只觉得心口一把火熊熊绪:“落儿是我此生唯一认同的妻子,她的为人如何,她的医术究竟是不是什么九流之类,无关的人没有丝毫资格评价,我不知道母亲你和表妹凭什么如此说落儿,但是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我这条腿是落儿日夜不眠费尽心思保下来的,我身上的旧伤是落儿为我根治缓解的,我这条命也多有赖于落儿相赠的丸药才得以存活。更有淮县的千百百姓深陷瘟疫,是落儿不顾生死,研制出的药方子,还有陛下和当今的九皇子也是得到了落儿的医术妙手施为,更有许家整门都为医学世家,当时淮县大雪多少人送死冻伤,在表妹你与人赏花扑蝶的时候,落儿和许伯父一日日的在街上为人免费施医赠药,这些事情,只要不是太无知的人都可以打听清楚,烦请表妹下次开口前想想清楚,陛下亲自下旨褒奖许家,褒奖落儿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是值得嘉奖的仁医之家!你怎么有胆量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质疑!你怎么有胆量将陛下认同的医者归于九流!”

声声有力,句句刺心。

琅晟没有说一句骂人的话,可是他的一番话出来,却是让黄依依和琅母的面色都有些难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黄依依,面色涨红,张嘴想要说什么,在琅晟那肃然冰冷的眼神下,身子微微颤抖。被强大的气势压迫着,说不出一句话。

琅晟的面色很冷,泛着凛然锋芒之气,他转首望向琅母:“母亲,落儿若是顾忌男女之防,您现在见到的便不是一个身为大将军活生生的儿子,而是一具尸体或者是一个残了腿的被所有人驱逐的将军,您说我被迷了心智,那我今日便承认,我被落儿迷了心智,除了她,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子!”

琅晟将袖子中许倾落给他的白色瓷瓶放在了桌案之上:“这是落儿给母亲养身子的药。母亲若是不愿意吃,也别丢了,都是难得的好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男人大步向着门外走去,那样凛冽的姿势,那样高大的身影,琅母张嘴想要挽留自己的儿子,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1

这个儿子,似乎有些陌生,或者说,琅母心中的琅晟始终是琅父未死之前那个家中的长子,而不是一走十年,军旅搏杀出来的大将军。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不止是儿子,还是不容轻侮的一品大将军。

琅母的心中有些慌。

她记起了自己在丈夫死后的无所作为,让两个儿子跟着自己吃了许多苦,想到了若不是自己太过没用,琅晟不会小小年纪冒充年岁够了去参军,去拼杀,她和儿子的感情,似乎远远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好。

“姑母,呜呜,表哥是不是讨厌我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

黄依依的声音乍然响起,带着哭腔与委屈,将琅母心中升起的那点理智又给哭没有了,抱住自家外甥女,妇人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气愤,她一把抱住黄依依,直呼我的儿:“不怪你,不怪你,空穴不来风,便是她真的有阿晟说的治了那么多人,即便那许家也算是积善之家,她与不少男子之间有所接触都是事实,阿晟心中只有她一个妻子?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同意,难道我的儿子还能够不孝忤逆吗?便是他当了再大的官,他也是我的儿子!”

琅母


状态提示:第271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