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不跟武宁侯说说,只先让他安排人好生照料着……”

“糊涂蛋!”陈老太爷没好气骂他,可他本来身上的伤势就没好全,这会子一气起来,扯动身上的伤口,面色青灰的弯腰咳嗽起来。

陈定忙上前安抚,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汝南王妃见状,这才朝云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跟江妈妈道:“还不送四小姐下去休息?”

“小丫头,去收拾行李,跟我回陈家!”陈老太爷忙道。

“老太爷,你这是何必……”汝南王妃还要再说,陈老太爷却是懒得理她,只推了把陈定:“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安排?”

“是是,儿子这就去。”陈定怕他的伤势又复发,忙连声应下去安排了。

魏如意只觉得整个后背疼的好似都没知觉了,手指头也隐隐像是被江妈妈掰断了两根,整个人都是倚在胡清微身上才没倒下的。

看到强势的陈老太爷,她心里的暖流一阵一阵的涌来,原来外祖父不讨厌自己吗?前世自己一直以为,整个陈家都厌恶自己,恨自己,所以从不敢跟陈家亲近,即便后来嫁给楼衍,也不敢往来,却没想到……

“如意,岳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武宁侯匆匆从外面赶来时,瞧见这甘棠院几乎都挤满了男男女女,都有些傻眼了。

云氏看到他竟回来了,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汝南王妃趁机道:“陈老太爷也不知听谁嚼舌根子,说文苑管教了如意,便要来带走她。本妃倒是觉得,嫡母管束女儿,乃是正常……”

“那怎么也不见王妃如此管教一番齐郡主?”陈老太爷问她。

汝南王妃的脸立即黑沉如水。

陈老太爷却没有得理饶人的样子:“若是依照王妃这个标准,齐郡主少说也要打断两条腿,若不是已经许给瑞王为妾,也该拉去浸猪笼了,省得辱没了汝南王府的名声。不过说来,还是汝南王妃教女无方。”

武宁侯站在一侧,听着毒舌的陈老太爷,嘴角直抽抽。不过听他这么怼汝南王妃,他心里一阵暗爽是怎么回事?

而且云氏他已经决定休掉了,今日看来,便是一个好机会,而且说不定还能拉拢陈家。

见此,他立即道:“云氏,你果真趁我不在,如此虐待如意?”

云氏面对他的质问,只咬着牙没出声。

“看来以往,实在是我太纵容你了。你不但善妒,还心狠手辣,如此泼妇,我魏家如何能容你!”武宁侯说完,察觉到陈老太爷微微抬起的下巴,仿佛得到了默许般,立即跟旁人道:“来人,取我的笔墨来!”

一侧的小厮忙战战兢兢道:“侯爷,您的长容园……已经被烧了,您看别的纸笔行吗?”

“烧了?”武宁侯的反应极其大。

旁人都不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大反应,只听他焦急道:“怎么会烧的?烧到何等程度,里面的东西难道都烧毁了?”

小厮忙道:“奴才们去救火时,火势太大,如今应该已经扑灭了,但里面的东西怕是都烧干净了。”这艳阳天,放起火来,可不是连着烧?尤其那火侍是从长容园后头烧起来的,等前头的下人们发现时,已经晚了。

武宁侯听罢,眼神一厉,扭头就盯着云氏:“本侯才听你的,出门去见云丞相,你可倒好,这不到两个时辰,你就烧了我的长容园,还要打杀了如意!”

云氏看他不同于以往尊敬又处处透着爱慕的眼神,傲气也随之而升上来,没有去否认长容园不是她烧的。

“侯爷方才不是已经打算休了我吗?是不是我做的,又如何?”云氏似乎心死般,倔着最后一口气。

“真的是你,好,很好……”武宁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紧绷着脸,道:“拿纸笔来,本侯现在就要写下休书,赶这个无知泼妇出门!”

汝南王妃一听他真敢休了自己的妹妹,上前便呵斥:“武宁侯,你们夫妻一点小事而已,私下里解决便是,何必要在外人面前闹笑话!”

陈老太爷随之一哼:“如此说来,汝南王妃也是外人,既是外人,何必插手他们的家事?”

汝南王妃气结。

武宁侯只冷哼着没出声,魏如意却知道他为何会气成这样,他的长容园里,不但藏着厚厚一沓的银票,还有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收集的关于云家和汝南王府的各项罪证。

这个必是他用来最后关头保命的,如今被烧了,他要怀疑的,肯定就是今日一早举止怪异的云氏和汝南王妃。

不多会儿,小厮已经捧了纸笔来。

武宁侯也不犹豫,挥毫而下,洋洋洒洒,一片文采斐然的休书便写好了。

“既然汝南王妃也在,就正好做个见证。”武宁侯将休书扔到云氏跟前。

“武宁侯,你别欺人太甚。虽然文苑她今日有错,但她为你养育一子一女,也有不能休的理由!”汝南王妃面色铁青,当着她的面休了她的亲妹妹,这不仅仅是打云家的脸,还是实实在在打她的脸!

陈老太爷在一旁幽幽道:“是不是亲生的,只怕还两说。”

话落,满院子的人都白了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当做没听到,魏如意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祖父,补刀的本事这么厉害。

云氏整个人被打击得好似风中飘零的一片叶子,随时都会摔倒,摇摇晃晃几下,还是江妈妈扶住,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绝情至此的武宁侯,想着被杀的人,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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