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锦浔,锦夜昭的长姐,北燕王朝的长公主。

话落,方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大臣们顷刻间停止了窃窃私语,目光皆是往同一方向看向了锦浔,一边或许是被她突如其来一阵凌厉震慑到了,一边,亦是因为对长公主的突然来访有些不知所谓。

锦浔在扫视了一眼四周后,才对锦夜昭欠了欠身,与之行一礼,“参见陛下。”

那是他最敬重的姐姐,从小待他最好,如同第二个母亲一般的姐姐,锦夜昭自然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慌忙从龙椅上起身,小跑下了殿,将锦浔扶起,心急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皇上。”锦浔随着他的扶持站起身来,轻唤了他一声,继而看了一眼方才一直替张惜月说话的几个臣子,眼中满是不屑之意,这几个与张庭同流之辈,她自然听得出他们的声音,只一眼,便能在众臣中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继而又收回眸光,看着跟前的锦夜昭,音调抬高了些许,“方才听到有人说,熠彤出身烟花之地,若登皇后之位会有失国体,敢问在座,此话是哪位大人说的。”

抚了抚锦夜昭的手,示意他安心便可,锦浔拉着锦夜昭缓步走上台阶,继而转身,附眼看向殿中群臣。

“回长公主,是臣所言。”

果然,余大人还是敢作敢当之人,锦浔话音刚落,便站出身来,对大殿之上的锦浔与锦夜昭二人抱拳回话,他自知锦浔是当今皇上最敬重的长姐,其他兄弟姊妹都不及她,她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自然是循规循矩,不敢造次。

“余大人对我北燕好生衷心啊,如此心系于北燕存亡。”锦浔之话状似嘉奖与他,可本意却并非如此,语气显然有些怪调,看着在殿中保持抱拳姿势的余城衍不敢有其他动作,锦浔没有叫他起身,反而数落几句,“敢问余大人,为何张贵妃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而锦夫人,却是被尔等一损再损,连皇后之边都挨不上。”

说着,锦浔柳眉微蹙,本是几句疑惑的问话,可语气中没有半点疑问的语调。

余城衍又是与之福了福身,面色从容,显然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样子,“回长公主,张贵妃身家清白,出身官宦之家,贤良,睿智,身份地位与皇后之位相当,而锦夫人,虽然聪慧过人,但出身风尘,如今腹中孩儿已亡,容貌又是欠佳,长公主恕臣直言,锦夫人,实难当皇后之大任。”

“哈哈哈哈哈哈......”余城衍话音刚落,便听到锦浔发出一阵笑声,笑声落,锦浔死盯着余城衍,怒目圆睁,“余大人此话未免说的太可笑罢,锦夫人腹中孩儿为何故去,容貌为何被毁,想必诸位心中都一清二楚,那是后宫中人故意谋害,如今谋害之人已被打入冷宫,那还是陛下格外开恩之惩处,此事,若还有人不明白,不妨去问问沈大人。”

继而,满殿的目光都聚集在被锦浔称之为沈大人的身上,皆对他报以疑惑的眼光。

正当沈大人被众人眸光聚集而有些尴尬之时,余城衍轻咳了两声,化解了此尴尬,众臣的目光又回到了余城衍的身上,只见他又抚了抚衣袖,开口回应道,“可锦夫人出身风尘,这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出身风尘?”锦浔冷哼一声,继而看着余城衍的目光更加凌厉了,声线也因为愤怒加粗了几分,“诸位之中,孰胆敢再说一次熠彤出身风尘,本公主必然不会予之好过!熠彤随本公主姓锦,是本公主嫡亲之女,尔等说锦夫人出身下等,岂不是也将本公主名声与之并毁!”

“长公主......臣等并无此意啊。”长公主将话说的如此之重,堂下的余城衍脸色是一阵煞白,此事关乎到长公主的声誉,长公主在民间多年,深得民心,与皇上又是嫡亲关系,若自己真将长公主名誉尽毁,恐怕皇上不会再让自己戴着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紧接着,锦浔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余城衍的否认,看向身边的锦夜昭,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陛下,姐姐一介女流,本不该插手朝堂之事,可这些庸臣,竟在背后将吾爱女诋毁至此,这,可不只是毁了熠彤的名声,他们如此针对熠彤,岂不是亦不将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陛下,你可要替姐姐做主啊。”

说着,锦浔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哭腔,她此刻可不顾什么颜面,可不管是否还在朝堂之上,只知道她是一介女流,一个母亲,熠彤这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但她喜欢极了她,她如何能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碍于长公主在此,还在朝堂之上与皇上攀附关系,众臣也说不得什么,连张庭,只看向在朝堂上对锦夜昭啼哭的锦浔,目光中带了一丝强烈的愤怒,而锦夜昭安抚的拍了拍锦浔的手,嘴角在无人察觉之时勾起一个弧度,既然姐姐给足了自己台阶下,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护着熠彤了,接着,语气轻缓道,“姐姐莫急,此事,朕自有决断。”

锦夜昭扶起锦浔,将她牵到朝堂之上,他并没有在龙椅上坐下,只挥了挥衣袖,提高了嗓音对众臣道,“好了,立后之事,容朕再考虑几日,朕会在十日之内给众卿一个答复,众卿无事便退朝!”

“退朝————”随着锦夜昭挥袖离去,一直站与一边的太监又抬高了嗓门,向堂下众臣高喊。

带着锦浔熠彤下朝,方才说话的几个臣子本欲还想再劝解一番,可锦夜昭不由分说下了朝,他们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余城衍与张庭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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