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侯爷难哄>第二十四章 长乐坊销金窑

见云奕将馄饨面吃完,顾长云将已不那么烫口的甜汤推给她,道,“怎么跟一天没吃饭一样,钱花完了?”

云奕一点都没有小偷的自觉,大大方方的将腰间顾长云的荷包解下来给他看,“还没,白日里耽误了些,没怎么用饭。”

顾长云草草拨弄了几下,问,“去漱玉馆了?”

云奕看他一眼,默默摇了摇头。

顾长云手上动作一顿,将荷包扔给她,似笑非笑,“家花不如野花香。”

云奕接住,只当听不见,“侯爷不去漱玉馆,人家依云压根就不露面,我去有什么用?”

顾长云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云奕回道,“阴阳怪气。”

顾长云一顿,卷起书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发顶,道,“明晚去漱玉馆,吃完将碗筷送回厨房,可没人等着给你收拾。”

说完起身离开。

云奕口中含着汤,含糊的嗯了一声。

顾长云走了两步,没忍住,拐回来又用书敲了她脑袋,冷声道,“学会跟侯爷顶嘴了。”

云奕捧着碗无辜的耸了耸肩。

长乐坊,销金窑,光明磊落做的是正经生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有人小赌怡情图个消遣,有人嗜赌成性伤钱伤身。

凌肖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长乐坊地上有三层楼,一进门就有一个耳朵上挂着小铜钱的荷官迎上来笑脸招呼,引着凌肖往大厅里走。

许是见凌肖一副正经公子哥的样子,荷官猜他只是闲来无事消遣一番,并没有将人引的太深,只将凌肖带到了一楼大堂。

凌肖手心中握着那枚在百条巷找到的筹码,跟着小荷官转过雕花描金十二扇花卉图大屏风,仿若入了另一个世间。

十二根红漆雕花大柱,数百张赌桌,人声鼎沸,每张桌前都是人头攒动,赌徒男女老少皆有,多数衣衫凌乱神情癫狂,拍着桌子大声叫嚷赌的眼红。

荷官笑问,“公子是第一次来?”

凌肖点点头,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张赌桌。

是最普通的摇骨骰,注已下好,一荷官双手捧着黑木骰盅上下左右摇晃,高声喊,“下注无悔!下注无悔!诸位请!”喊完将骰盅盖到桌上,掀开骰盅请众人看点。

一二四,小。

有人抚掌狂喜,有人唉声叹气,输者中有一壮年男人,额上青筋暴起,目呲欲裂盯着荷官喊,“再来一局!我他娘的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来一局!我还选大!”

桌上的荷官气定神闲,“这位公子,您的筹码已经输完了,老规矩,您该下场了。”

男子不服,梗着脖子,喊,“我还要赌!我……我把我女儿压上!”

捧着黑木骰盅的荷官目露寒色,冷笑,“这位公子别说笑了,长乐坊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干人口买卖的勾当。”

他话说完,抬手做了个手势,男子身后过来两个脖子上挂铜钱吊坠的打手,不顾男子的反抗,轻易将人制住朝门外拖去。

人群自觉让开一条路给他们,又飞快的合上,进行下一场狂欢。

短短几息,凌肖看清楚桌上放着的一沓筹码,长乐坊的筹码做得精致,圆形的白色骨牌上用金粉细细描了花纹和长乐坊的字样,金粉中掺了特殊香料,闻之有异香。

攥紧手中筹码,棱角微微硌这掌心,凌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手中的筹码是方形,同桌上的长乐坊筹码不一样。

静静等凌肖将这场闹剧看完,引他进来的荷官才继续开口,“公子要换筹码还是先四下看看?”

凌肖收起思绪,递去一张百两银票,道,“劳烦了,先换筹码。”

荷官没有接,微笑解释,“公子,我们坊里的筹码不值钱,一两银子换一枚,您这张银票要换就是一百枚,不如您先换少些,消遣一番再说。”

凌家家教严格,家风颇严,凌肖关于赌坊的了解全来自于大街小巷不经意的听闻,不知这其中详尽,将银票收起换了枚十两的银锭出来。

荷官面上笑意没有任何变化,双手接过银锭,道,“公子稍等片刻。”拦住路过的一个匣奴,从他手中的匣子里取出十枚骨牌筹码递给凌肖。

大堂中有十几个这样捧着装有筹码的匣子的匣奴,以便于赌徒换取筹码。

荷官将凌肖引到一处人略微少些的赌桌,道,“公子有事随时叫人即可。”

凌肖颔首,目光落在赌桌上。

见他被赌桌吸引目光,荷官不动声色退下。

有几人对凌肖投来好奇目光,但很快被骰盅开盅吸引,不再关注他。

凌肖在人群后站了一会儿,他面前这赌桌上还是那种圆形筹码。

心下诧异,四处转了转桌上都是这种圆形筹码。

凌肖的余光落在一侧的楼梯上,顺着往上延伸。

察觉到方才那个荷官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凌肖走到一处热火朝天的赌桌旁跟着人下了注,十枚筹码全压上。

骰盅开大,凌肖赌赢,另得了十枚筹码。

连赢三局,他捧了一大把描金骨牌,从脚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四肢百骸都有些发热。

凌肖垂下眼轻咬舌尖,是赌瘾。

他定了定神,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欣喜和少年人的骄纵,慢慢往楼梯走去。

荷官目光一动,上前几步微微挡着他的去路,笑道,“公子好运气,第一次来就赢得满怀,”往大堂的另一个方向抬了抬手,“若是公子嫌无趣了还请随我来,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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