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九级雷系异能者，三系异能者，哪出哪个名号，你都是被觊觎研究的对象。”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会忌惮你，却不会害你，但是，凌夙，你挡了太多人的利益。”
“沈亚每次都提议或许从来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符合人心的。”
“异能者和普通人，在末日降临的那一刻，已经是对立关系，只是，丧尸与异兽包围下，幸存者被迫联手，后来，基地扩建，规则颁布，人类与丧尸分庭抗礼。”
“他们强大了，他们想要更多的利益。”
“可你，没有给。”
宁一柯说话如同宁静月色下的溪流，潺潺流动，不急不缓。
“你也认同沈亚？”凌夙问，“认同异能者为尊，普通人为卑？认同人类如机器，生产为先，生活为后？认同优生优育，女子低劣？”
凌夙喉结动了动，闭了闭眼睛。
有些事情，不愿想。
“不，我认同你。”宁一柯很认真，“我不喜欢基地乌烟瘴气。”
“但是你选择了沈亚。”
凌夙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恨的时候很想直接杀了背叛者，但是，人之所以是人，便是这些纠纠缠缠。
“他骗了我。”宁一柯不加感情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他说他很自卑，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不当拖后腿的人。”
“想研究研究你。”
“我没信。”
“但是我对这种实验挺感兴趣。”
凌夙忽然，不气了。
不是原谅。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生气的。
宁一柯此人，向来如此。
宁一柯也靠在栏杆上，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观摩了一场实验。”
沈亚骗了他，自然不会真的带他去看真正的实验，只是寻找的一个寻常的火系异能者。
“那个人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恶心，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兴趣继续了。”
“我想去告诉你这件事情，”
“然后，”宁一柯顿了顿，面目表情，“晚了一步，你心灰意冷，生无可恋，自爆了，咱们一起死了。”
凌夙：“……”
上述，宁一柯不会骗他。
在宁一柯人生中，大概没有一个词叫做‘说谎’。
“不要随便加前缀词。”凌夙说，“被背叛，我不会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只会想要报复，至于……”
“丧尸皇来势汹汹，异能即将透支，旁边是个想要捡漏的‘同伴’，我要怎么办？如果是你，你愿意成为无知无觉的实验品？”
“有知觉。”宁一柯纠正，“很疼，疼的超出极限，人接近于鬼。”
凌夙蓦然想起，宁一柯说过，重生后，他被当成实验品……
“嗯，所以我逃出去，蛰伏着，养精蓄锐，报复回去了。”宁一柯波澜不惊的话语，一点不像是在谈及一件撕心裂肺的、苦不堪言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过往。
他不像是在说自己。
但是确实那人又是他自己。
这种割裂感，如果打上宁一柯这个名字标签，却又如此的和谐。
“关于这个沈亚，你为什么要留着他？”这是凌夙想知道的。
“很好奇。”宁一柯轻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因果循环，世界轮回，会不会由沈亚打头，重新开始？”
有些话不能深思。
容易头皮发麻。
灵魂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