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从里面找出来一把坏了的竹帘,半截镰刀。不一会儿又滚出来一片缺了角的石磨,一会儿又扛出来一架快散架的梯子……

姜老太已经又开始缝补衣服了,坐在太阳底下,时不时的瞟一眼小身板姜心。她也不问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反正干什么也比跟着槐云出去疯好。

姜心用破镰刀一点一点的削着竹帘上的竹片,直至工工整整的摆成一排。

“你今天不去采野菜?”姜老太试探性的问她。

“不去了。”姜心头也不抬的说。

姜老太还想问他对姓蔡的是不是真的死心了,但是看孙女的样子,似乎也不愿意提起,她也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其实哪里是姜心不愿意提起,而是她记忆里根本没这个人。姜心猜测,这个姓蔡的可能是槐云故意拿出来造谣姜心的。而原主对这个人,也不一定有什么感情。

姜心将竹帘修好,梯子也扶正靠在房檐上,在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的不用的马槽里也放好了水,抬头看天,已经快午时了。

她对着姜老太太喊了一句:“奶奶,我去找一下赵夫子。”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姜老太太不同意她出门。

姜老太太暗骂了一声兔崽子,也没有追过去。

只要没有那个槐云,姜心对自己孙女还是放心的。

姜心来到前院时,赵夫子还在上课,院子里的池塘边有一棵老槐树,前两年干旱死了半边,还有半边现在也开始枯黄落叶,毕竟秋天到了。老槐树下有一张石桌,桌上刻着棋盘,旁边摆着两个石凳。此时,一个蓝袍青年正坐在凳子上摆弄棋子。

看背影很像昨天的那位闵夫子。

姜心悄悄的走过去,怕打扰了闵夫子,就站在槐树的背面,靠在槐树上,枯枝投下来的阴影正好罩住她,姜心舒了口气,等赵夫子下课。

一时间整个院子颇为幽静,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不多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哄闹声,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正是赵夫子。听说这位赵夫子学识渊博,曾经高中进士并且还在朝中任过官职。却不知为何,如今在这个穷乡僻壤做了一个私塾的夫子。赵夫子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袍子,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笑眯眯的,是个十分和善的小老头。

此时他背着手笑眯眯的往槐树下面走,姜心从槐树背面探出头来,挥着手喊了声:“赵夫子。”

赵夫子偏头就看到了她,笑着招了招手:“你怎么来了?”

越老的人,看待事物和人就越透彻,不管别人如何说姜心,赵夫子对她却没有任何的偏见。

姜心恭恭敬敬的对这位老学究行了一礼:“我来是有事相求。”

赵夫子意外的看着姜心,又看了看在树下的闵夫子,笑道:“你有什么事?”

姜心挠了挠头,将她想要买下学子们用过的纸张的事说了一下。

赵夫子倒是有些意外:“你要这些做什么?这些纸我们私塾倒是很多,但是因为翻来覆去写了许多的字,纸张早已溃破,留下来也无用。”

姜心眼睛一亮。

“这样的纸有很多?可以卖给我吗?”姜心连忙道,突然又觉得不对,又道:“如果他们担心有什么麻烦,可以撕成一点一点的给我。”

赵夫子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你若能帮着处理掉这些纸,也倒是省了我们一些事。”

这个地方山林茂密,如果大规模焚烧字纸很容易引起火灾。偶有学子私下烧上一些,但是大部分还是被留存起来,等到冬天雪后焚烧。

说罢赵夫子对着屋子里招了招手,出来的正是早上见过的梁季永。

赵夫子把姜心的事跟梁季永说了,又道:“你看看你们用完的纸有多少,反正留着也无用,咱们这里也没有惜字炉,自己烧也怕走水,就给她算了。”

梁季永没想到姜心竟然找到了赵夫子,心知推辞不掉,便应了下来。目不斜视的待着姜心去拿纸,丝毫不在意四周已经有些学子聚集过来,开始窃窃私语。

“你跟我来吧。”梁季永对姜心道。

赵夫子乐呵呵的去找闵夫子下棋去了,自始至终闵夫子都没有抬头。

放纸的箱子并不在课堂里,而是在旁边的耳房。梁季永打开箱子,好家伙,满满一箱子。

姜心心中一喜,忙道:“梁公子,这些纸可都是你的?”

梁季永摇了摇头:“只一箱是我的,也是花了少许的钱买的废稿。其余的是别的同学的,我的这一箱你可以带走。”

姜心心里有数了,便道:“早上同你说的还作数,我用钱买你的废稿纸,但是我现在没钱,所以我有个别的方法用来抵扣文钱,你要不要听一下?”

梁季永本来就没打算要钱,便拒绝了。

“不用了,原本也是不能用的废纸,你不拿走,等下了雪也是要烧了的。”

“那怎么行,我收你的纸可算是要做生意的,有来有往生意才好日久天长不是。”姜心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让梁季永有些意外。

她要做生意?

姜心指着这些废纸道:“我要用这些废纸重新制作成新的宣纸,这样,我用二十五张新宣纸换你一刀废纸。若是你觉得不够用,那你可以再用三斤米或者五刀废纸也或者二十五文文钱来换我一刀宣纸,如何?”

任凭梁季永的算学再好,姜心的一套说辞也让他的脑子转了几个来回才算明白。看着面前胸有成竹的小姑娘,梁季永


状态提示:第5章 挨打--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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