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齐安平异常的敏感,六一看沈汐不一样的目光,又怎能逃过他那双眼睛?
齐安平心中暗自恼火:“不管二妹妹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她就是我的人!谁敢碰一下,试试看!若过不了我齐安平这恶魔灾星之关,就闪远着点儿。”
可到好,这齐安平肚子里的想法是又强又横,竟想上演一出强取豪夺之大戏!
大风横扫院落,吹得门窗直摇晃。气氛尴尬到极点,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表兄,沈汐在此修习学业,幸得大师兄不吝赐教,沈汐自是感激,怎还急得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了?”沈汐与齐安平问道,语调虽轻柔,却莫名的一种压迫感,令齐安平不得不退让。总之,他不能直接怼回去二妹妹的话,把他自己弄得没戏了!
“你看,阴沉沉的天,这雨势来头不能小了,我们还得赶路。”齐安平退了一步,抹搭一眼六一道,“有话说,那就边走边说,快点说,别怕别人听见!”
已然是觉出气氛不太对头,何夕很是纳闷,心中暗疑:“怎地了这是?这两个人刚一见面,没有什么交集,如此剑拔弩张,为何呢?”
思罢,一头的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急忙道:“走,我们送你下山。关翠、大娘,快去给大师兄取件衣裳来,顺道拿着雨具。”
“好嘞!”
未待何夕话音落,关翠与大娘应了一声,一个转身跑去,不一时取来一件灰色的大氅披在六一大师兄的身上,手中提着雨具。
一行人,出得书院之门,沈汐回眸深情注视,三载多在这御尚书院里修习学业,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这一走,心中自是恋恋不舍。
眼见着天空黑云密布,山风刮得密林呜呜作响,齐安平一边催促着一边提着东西快步在前,几人随后奔山下而来。
离别的滋味儿自然是不好受,特别是互生爱慕之情的六一与沈汐。
想说的话挂在嘴边,却见齐安平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瞪视两人一眼,那一股子酸得没法再酸的劲头儿,简直酸倒了牙!
实在是从他那还算俊朗的面目、健硕的身子以及向前迈着的大步子当中,看不出来这一门子的小心思,吃醋吃到骨子里,全身上下那一股子酸溜溜,跟个醋精一般无二,不用说了,保准全胜觞国能排上第一名!
假若你问,这吃醋都吃到这个份儿上,准是爱得死心塌地、死去活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心不变,直到老得动弹不了,又聋又瞎又说不出来话之时,也能凭着感觉依然如此爱下去呗?
实则不然,爱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不信你且仔细往下瞧!
非是杜撰,非是提前剧透,有时候,当事者迷,自己被自己给懵了十几年或者更长时间,傻傻分不清,辨识不出来到底什么是感情、亲情、爱情?
或许,有朝一日,当生命的天平一端摆放着的是爱情,另一端摆放着的是利益。
利益不断的添加砝码,爱情变得轻飘飘之时,你会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真正的自己最本能的选择,长叹一声,放弃了最应当珍视的东西!
或许,这个世间的恩恩怨怨皆因感情与利益而起争端,以古观今,不过是那句老话,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俗世洪流,正如这满天的狂风骤雨一般,轰隆隆地滚过天空,滚过头顶,凡夫俗子随波逐流连个水花都溅不起罢了,还珍视个什么,到头来谁来珍视我呢?事情不完全是绝对,总有真情在,要不然哪能留传下千古的佳话。
往下看便是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登场,不同的使命,书写不同的人生故事,定是有你想不到的......,咳咳,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言归正传。
一路奔向山下,六一与沈汐谁也没言语,都沉默着。
齐安平跟个醋缸一般,酸味薰天,随风蔓延,呼啦啦地逆风而来,吹在六一的脸上,吹进了他的心间......,然而,心思缜密的六一却不会将心事表情在脸上,虽然他的心中有着一阵的狂喜,紧跟着又是无尽的失落!
六一是何等的冰雪聪明,齐安平的一个眼神,一个吃醋的模样,已经充分证明了沈汐确是个女儿身,而四不像的肖二郎虽无有半分女儿家之模样,确也无需再有半分的怀疑;失落的是沈汐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可还会回得到御尚书院来?下一次的相见在何时?又是何种的场景?
虽然不难看出来,沈汐仅是将这位表兄视为兄长,别无他情,但是六一的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也在泛着酸,他也吃醋啊!
噼噼啪啪的大雨点兜头盖脸的砸落下来,齐安平在前小跑着催促道:“快点走,快点!”
肖二郎故意上前紧随在齐安平的身后,边快着往前赶边支开他,反催促道:“我说饭桶、草包,你先去看看马车呀?别在人到了,大风把车刮跑了,还回个什么家?”
“闭嘴!从你肖二郎嘴里冒不出一句好嗑,真气死人了!”齐安平边说着边往山脚下快步奔去。
可算是见着这位表兄跑远了,六一看着沈汐,刚想说话,忽见关翠与大娘一左一右站在其跟前,手中擎着雨伞,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那一本正经又令人琢磨不定的眼神儿,好像在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儿不对吗?我们俩个打伞为你们俩个避雨,这,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怎么觉得有点尬!”
“......”
六一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