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见齐安平很不是个心思,恨不得将二妹妹当真就扮成一个大丑娃,直接落选,灰兰急忙上前打着岔,问其吃没吃早点,这初选的地点在哪儿呀,怎没听你说呢?
“吃了,吃了!”齐安平烦道,“你怎么把二妹妹打扮得如此花俏?真是的!”
“咳,安平公子,二小姐压根儿就没怎么打扮啊?
今儿,也算是太子大喜的日子,哪个人敢触霉头去?咱这虽没有穿得大红大绿的,但也不能弄得太素气了,一样首饰都不戴,公然唱反调是怎招啊?何况,还有那暗地里头下绊子的人,等着挑毛病呢?”
灰兰语重心长道:“这心里边不愿意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摆到明面上来,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是?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有时候,还得学会戴上一个面具,遮掩一下,你说是不是?”
“灰兰,莫多说了。”沈梅棠回转身,声音很平静道,“知道表兄不喜这艳丽之色,但今日里的的确确不可穿得过素,我令选了一套颜色淡雅无花饰衣裙,取出来给表兄看看,稍刻,我换上就是了。”
“哎呀!二小姐,你可快行了吧!”灰兰急道,“今儿,今儿哪家的小姐不打扮得花枝招展,贵气迎眸的,咱这压根儿就没怎么打扮,还要再素?难道,还得弄得不及平常了吗?”
“婆婆妈妈的,头发长,见识短,跟那些胭脂俗粉比什么?”齐安平不高兴道,“去,拿出来我瞧瞧。”
“呃......”灰兰简直无语了,一个转身,奔入内室取来了一套天蓝色,无有任何花饰的衣裙,搭在沈梅棠的身上比着。
“我相信,二小姐穿哪一件都好看,但今儿若是穿得如此平平常常,怎行呢?这‘以衣帽取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灰兰不太高兴道。
“嗯。这件行。”齐安平点头道,“二妹妹,今儿就穿这件。”
“安平公子,那咱可得说好了。”灰兰上前理论道,“既然穿得平常衣裳就去了,这头上的珠翠跟首饰,可是不能不让戴了啊?”
“也行,捡着几样式样简单的戴着吧,总之,也不能把我的二妹妹显得过于寒酸了。”齐安平道,“今儿咱要出东城门,奔出三十里开外,初试地点在太子行宫春晴园。”
“出东城门,那不是正往御尚书院去的路吗?”珍珠整理衣裳罢,边走出来边说道。
“可比刚刚顺眼多了。”齐安平看了一眼珍珠道,“昨个儿你干什么去了?有家将说在院外人群中看着你了!”
“没干啥呀?看个热闹!”珍珠道,“你还不了解我这爱看热闹的性子。”
“今儿,无论哪儿,收收你的性子,照看好了二妹妹。”齐安平说着话往门外走去,“我去看看车马。”
“珍珠,可有那胡百闲的消息?”沈梅棠低声问道。
“嗯,确实听到点消息,但却不知道准还是不准?”珍珠似有所思道。
“说来听听。”沈梅棠追问道。
“昨个儿,院外有散布谣言者,其中有一个小贩说他三年前曾经帮着药铺的伙计给那胡三公子胡百闲送过一次药。”珍珠道,“言其倒在床榻之上,瘦得皮包骨,不停地咳着。”
“其容貌生得何样?”沈梅棠锁眉问道。
“小贩说其得到是不丑,但鼻子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珍珠回忆着小贩的话说道。
“黑痣。”沈梅棠问道,“鼻子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嗯。”珍珠道,“梅棠,此一人之言,谁知道准还是不准啊?回头来,再打听打听吧!”
“二小姐,你确定穿这件衣裳吗?”灰兰上前问道,“时辰不早了。”
“穿。”沈梅棠肯定道。
稍刻,灰兰又仔细地挑了两件红宝石镶嵌的头饰对着镜子给二小姐比着,沈梅棠将其推开,灰兰急忙道:“二小姐,不可,不可一样头饰不戴,这会失礼的。”
稍沉思,沈梅棠拿起一只金簪花别在头上,灰兰急忙取出一副金环着:“这也太简单了点儿,二小姐,我随身带着几样首饰,到时候看情况在说。”
“嗯。”沈梅棠点点头。
说着话之时,见一个小丫鬟匆匆奔来道:“二小姐,珍珠姑娘,即刻启程,奔后门走。”
“嗯?”珍珠问道,“为何奔后门而走?”“安平公子说,前门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从后门走,且快着点儿。”小丫鬟催促道。
“糟糕!他娘的又来了,消息就跟长了腿会自己跑一般,那一帮造谣地人又来了!我这还在前门安排了人呢?”珍珠急道,“梅棠,你奔后门去,我到前门去找个人。”
“来不急了,珍珠姑娘。我替你找去,你想说什么?”小丫鬟问道。
“也行,你去找一个官差,名字叫:卷昊。告诉他,我们从后门走了,其它事,让他自己看着办吧。”珍珠道。
“我知道了。”小丫鬟言罢,转身急匆匆地奔前门而去。
沈梅棠、珍珠跟丫鬟灰兰、玳瑁奔着后院而来,沿着回廊走时,就能听到院外吵吵嚷嚷地动静,就跟与那自由小市场一墙之隔一般。
“卷昊为何人?”沈梅棠边走边问道,“珍珠。”
“昨个我才突然间遇到他,一个小小的官差,或许,关键时刻,能起点儿作用。”珍珠道,“也不是外人,他管我长姐肖曲燕叫长嫂。”
“嗯。”沈梅棠点头。
沿着回廊往后院走,路过那一方荷花池处,花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