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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夏日,又是黄昏。蔷薇色的天空下,栀子花开成一树树香雪海,空气中蕴满清馥的花香。风景依稀似旧年,但光阴如电,已然倏忽闪过了十二年流光。

落日似坠非坠的黄昏时刻,程楚翘正独自在自己的私人画室作画,笔下一幅墨梅画即将完成。画纸上有老梅一枝,疏影横斜,花繁枝茂。她以浓墨勾勒枝干,以淡墨圈点梅花,全图笔墨秀雅清润,淋漓尽致,将梅花凌寒怒放的傲骨刻画得入木三分。

程楚翘今年二十五岁,一个女孩以上、女人未满的年龄,也是一朵鲜花在春风中开成满艳的年龄。花样年华的她有着同样花样的明媚容颜,从中学到大学,一直都是很多男生公认的美女,很多女生嫉妒的对象。她也的确招人嫉妒,人长得漂亮,又有绘画才华,轻轻松松就考上了著名的h市美术学院。除此外,她还有着优越的家境。她父亲程厚德是个商人,皮具生意做得相当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大财团大富豪,但程家的家底还是很殷实的。

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白富美,程楚翘在美术学院读书期间是无数男生追求的对象。可她一直看不上那些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嫌他们年纪太轻阅历太浅性格太浮躁思想太幼稚,没一个能入眼。来自男生们的各种讨好各种殷勤,她高兴时会给个笑脸,不高兴时板着脸理都不理,很是率性而为,不太顾及他人的感受。不过美女天生就有任性的权利了,男生们也总能大度包容,女生们则就态度不同了。

有一个女生曾经为此当面含沙射影地说过程楚翘:“有些女生因为长得漂亮就目中无人,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种女生长相再怎么得好评,人品也只能得差评。”

另一个女生也附和:“是呀,仗着男生喜欢她,动不动就甩脸色发脾气,一副刁蛮大小姐的作派,真让人受不了。”

程楚翘可不是好惹的,她是家中独女,一直如掌上明珠般地被父母捧大,从没受过谁的气,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包子性格。马上似笑非笑地回敬:“你们受不了没关系,男生们受得了就行了。你们只管负责羡慕嫉妒恨吧,别人的事就别操那么多闲心了。”

“哼,我们才不羡慕嫉妒恨呢,我们只是看不过去。”

“是呀,那些男生们也真是犯贱,非要跟在你屁股后头找虐。”

“请问男生们喜欢跟在我屁股后头找虐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你们家住在海边的吗?管得那么宽。还有,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句话吗——只要长得够漂亮,男人随便虐!不好意思,这项技术参数我高分达标,你们拿低分的人心理不平衡我可以理解,也深表同情。”

两个女生被她气坏了,第一个更是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拿低分啊?你是说我们长得丑吗?”

程楚翘故作同情地叹口气:“其实我也想说你们漂亮来着,可是你们每天都照镜子,我实在不敢明目张胆地骗你们。”

那女生气得抓起一只画笔朝她砸过去,她一个旋身姿态优雅地避开,笑吟吟地说:“其实你也知道自己不漂亮,所以特意跑去割了双眼皮隆了鼻,不是吗?先天不足后天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你那位整容医生的审美是不是坏掉了?这个鼻子真的好看吗?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吧?我建议你最好选择回炉再造一次,那样你这张脸的美貌值应该会小有涨幅。”

另一个女生气呼呼地声援同伴:“你美貌值高就了不起呀!不就是长得比我们漂亮一点吗?也没什么好牛b的。”

程楚翘自信满满地嫣然一笑:“我何止是长得比你们漂亮,才华也比你们高,家境也比你们好——跟我比,我程楚翘可是人中翘楚,不比死你也气死你。”

第一个女生气得要咆哮了:“那又怎么样?你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嘛,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相比对方的愤怒失态,程楚翘依然是一派淑女十足的优雅微笑:“投胎投得好那也是我的本事啊!没听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吗?不好意思,这项技术参数我也同样高分达标。以easy+vip模式投了一个好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命好。像你们这种had模式的人心理不平衡我只能再次深表同情了。”

顿了顿后,她又看着那个女生的着装揶揄:“对了,同学你什么品味呀?穿的这叫什么衣服呀?请问你穿得这么惨不忍睹你妈知道吗?”

女生很不服气地嚷着:“我的衣服怎么了?我这一身可是名媛风。”

“名媛风——我看你是抽风!不是穿一身镶满假钻的衣服你就高端了奢华了贵妇了亲。这种红花间黄花的图案穿在身上活像穿了一碗西红柿蛋汤,你简直拉低了整个美院的审美level。”

程楚翘牙尖嘴利的话把两个女生气得直抓狂,一大帮看热闹的学生们则笑得前俯后仰。这场舌战后,再没有人敢当面挑衅她,谁都知道了这个骄傲美丽的白富美小姐不好惹。虽然模样娇俏如江南的花朵,毒舌起来却像塞北的风雪一样让人吃不消。

手机铃响时,程楚翘画得正入佳境,十分不高兴被人打扰。再一看来电显示还是陌生号码,更加不想接听。一开始不想理会的,可是铃声却持续大振,她不得不没好气地接听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却是她母亲唐素兰气急败坏的声音:“楚翘,你知道吗?你老爸在外头真有一个女人,而且都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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