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惊世骇俗,人们的议论声犹如沸水烹油响成一片。

有人小声道:“他身边的近侍也没有被传染啊。”

“就是,好像他身边的那个小乞丐也没有被传染。”小乞丐自然是被他捡回来带在身边的蓁蓁了。

要知道火疫传染性极强,只要与病患接触过没有一个不被传染的,他们其中有好多病人都是有过接触才被感染的,可是归云也好,身边的近侍也好,就连皇城之中派来镇守朝露湖的士兵也好,他们都没有被传染。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想来我们不是殿下身边之人,自然无需多加关注,即便病死,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闻言泓澈勃然大怒,吼道:“你们在说什么屁话?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殿下也被感染了你们才高兴?也不想想是谁每天给你们治病,解除你们的痛苦,若是殿下也病了,你们就只剩等死了,难道你们就想这样不成?”

人群之中静默许久,有人小小声地道:“泓澈将军好生威风啊,好像我们现在就不是在等死一样?”语气十分不忿又十分讽刺,让人极度不舒服。

泓澈仓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配剑:“谁?是谁?给我出来说话!”

但是那声音就此消失了,谁也没有再开口。剑身闪着寒芒威风凛凛却不知该去劈谁。泓澈急的满脸赤红,胸腔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却不知该烧谁。

蓁蓁见他就要失控了,急忙上前按住泓澈的手,让他冷静一下。

归云已经转身跑进了树林。泓澈急忙收了剑,追了上去。

为何会是这样?他自从来到朝露湖,几乎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病患,绝没有半点不用心过,为何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不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那人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他们还是在等死而已。还有一个疑问也没有错,为何他们几个都没有被传染?

他急匆匆跑过树林,出了林子便御剑而去。泓澈到底是没有跟上。

龙青山还是一派葱茏绿色,泠泠檀香之气悠忽缥缈。归云收了剑,一口气跑上数百级台阶,冲到了溪山真人的太极殿。

大殿之上,天君仍是嘴角含笑慈悲为怀的宝相庄严之态,归云跪在蒲团上静静等着师父开口。

溪山真人仰望天君象许久,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这个天赋极高又心思单纯的徒弟,又是重重一叹:“当初你不听我劝解,执意要插手宫中之事,你可有后悔?”

归云嘴唇微张正欲回话,又被师父挥手打断:“罢了,此一句算我没问,你所为何来?”

归云微一俯身道:“师父最是明白我的心思,我即是夏州国的殿下,对苍生百姓便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实在不能袖手旁观。师父手眼通天,还请告知徒儿此次瘟疫究竟所谓何来?”

这个徒弟天赋极高又待人谦和,儿时只求一份亲情温暖,却不可得,到了大一点他就常常说“亲情一途并不如何,心怀天下苍生才是为仁者。普天之下皆为亲人,又何必拘泥于血缘呢?”多么大义凛然,多么不知深浅!

眼前的归云虽已长大成人,但心智仿佛永远留在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溪山真人皱眉半晌,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些。”

归云道:“师父说的是,徒儿的确年轻了些,但我于大是大非面前绝不糊涂。”

溪山真人冷哼了一声:“绝不糊涂?恐怕是你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归云心上跳动不自觉加快了些:“师父何出此言?”

溪山真人慢慢坐回太师椅上,啧了一声才道:“若是这瘟疫是因你而起呢?”

归云像是陡然被人打了一闷棍,半天作不了声,许久平复下心情才道:“那我该如何化解?”

溪山真人道:“事情尚未发生兴许还有化解之法,发生之后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归云脸色极差,连唇色都泛了白,却缓缓站了起来:“师父错了,我相信人定胜天。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那我更不能袖手旁观,只得全力而为。”

他说罢就欲转身离去,溪山真人叫住了他:“等等!哎,罢了。我只提点一句,从来没有一种疫病是会烧毁人的胸膛的,你可晓得了?”

归云闻言回过身来,一掀衣摆跪了下来,规规矩矩对着师父磕了一个头,这便转身走出了太极殿。

他是皇子之身,向来不必对师父跪拜,今次这个礼十分重了。

溪山真人摇头叹息:“都怪我,都怪我啊。”

黎山真君自殿后走来,劝解道:“一切都是天定,又与你何干呢?”

怪天怪地怪自己,如今都只不过一声叹息罢了。

归云心头剧震,没错。他怎么没有想到?这根本不是病,而是诅咒。有人对百姓们下了诅咒。

可是究竟是谁?他率先想到的就是相师。

此时相师还被关在天牢之中,他御剑返回皇城,去见了相师一面。

出了天牢他一脸茫然,相师绝无可能。他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手脚还被锁了,根本无法施咒做法。

一时找不到丝毫头绪,他决定先去福平镇走一趟,看看那里的疫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福平镇离皇城不远,不肖片刻他便收剑落了地。

瞧见大街上那一座巨大的高塔,归云突然想起此地乃是炎灵的家乡。

他曾和炎灵回来过一次。炎灵指着那座高塔给他介


状态提示:第77章 诅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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