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身为旧公卿而身居要职的细川藤孝当然面明白自己的现状是因为自己正确的立场才得以保持,即使是包括前将军义辉也同样的对于如今的战况感到不解的情况下,自己也必须站在胜利者的那一边。

“恩,可以。留下重要之人的姓名,其他尽皆诛杀。”

“等一下……咱,有一些话要说。”

如果说是别人的发言,那么对于光秀来说应该算是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才对——求饶也好。怒斥也好,都已经无法改变这对已经铁石心肠了夫妻的决心了。

但是织田信长的话,算是一个例外。

抬起右手。示意暂时停止攻击,然后等待着对方的言辞。

或许。就理解愉悦这一点上,双方是夫妻这也是很当然的事情——如果对方求饶,那么就毫不宽恕的踏平,若果说是对方怨恨,那么就嘲笑着踏平,就结果来说不会改变的话,那么唯独只有过程当中享受一下敌人绝望的表情了。

但是。多少还是超出了光秀的预料。

信长并没有义正言辞的职责,也没有谈及就旧情试图让光秀来放自己一马,相反,她做出了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可能会理解的事情。

“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啊……”

织田信长的确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大将。

在战场上称不上是英勇,不可能带头冲锋。

在阵幕当中也称不上是智略之将,遇上了久经战场的敌手,也会被处处克制。

内政的话也只限于粗狂的“仁政”理念,而对于农事和工事其实并不在行。

但是。正如说过了很多次的那样。

家督的职业就是家督——不是大将,不是奉行,而只是家督,只要是维护精神而不坠,那么就是她的职责。一直以来。不管是被背叛了之后还是如何,至少织田家从信秀时代开始的旗帜都不曾落下过。

家名的延续的确是很重要,但是比起这个,家族精神的传承也很重要,不管是发家之地的浓尾被攻占了也好,还是大军尽丧也好,织田家也未曾低头过,而如今。

那个高昂的家督,那个曾经君临于天下,被人们奉为天照御神化身的家督,放下了武器,跪在了战场之上。

“你的愤怒,和他们无关,至少,就不要再造杀孽了。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么就对咱一个人发泄就好了,一切事情都是因咱而起的,咱……也有觉悟承担这份后果了。”

“哦?这样子么?”

骑着高头大马,接着带着武士来到了跪着的家督身边,然后跳下马匹,用马鞭轻轻抬起了那家伙的下颚,用了一种非常温柔魅惑,但是让人有了一种危险预感的表情。

“你真的……清楚你所做的事情,还有你应该承担的后果么?”

“恩……咱清楚,一直以来的事情……本来都应该是咱所承担的,被称为魔王也好,被人们所唾弃也好,这都不应该是景嗣而应该是咱所承担的后果。咱……”

“嘛。光说漂亮话谁都会,不过啊,真的能够把漂亮话兑现的人可是太少了。要是有觉悟的话,那么就承担吧。”

“啪”

响亮的击打声——作为女流来驯服安达卢西亚战马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并不是像是什么武侠,能够和战马心灵相通的状态。所以,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也不过是皮鞭和鲜血。

用来抽击战马都会让马匹疼痛难当的皮鞭击打在人体上的时候,那种声音几乎就让人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虽然有着轻质甲胄的保护,但是并没有身着重甲的状态下,这一下还是很轻松的打裂了外衣,并且让这个极少受伤的家督后退着踉跄了。

“哦。保护周全啊,所谓身体上的疼痛是这样子可以保护的,那么心灵呢?”

“啪”

手臂上甲胄所保护不到的地方露出了血痕。

“你这混蛋!”

“别动,不然她所承担的痛苦,可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在这种情况下东军已经有不少武士将手握在太刀之上——但是,却被喝止了。

是的,毫无疑问,若是现在有人有所异动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光秀来动手,那些早就已经准备完善了的大军就将会踏平那一点点被包围了的家伙们斩尽杀绝。

所以……为了不辜负那份痛苦,那些被守护了的人。只能选择去观看这一切。

“如果要憎恨的话,那么就怪自己没有才能吧。”

好像是梦中的场景一样——将对方踩在自己的马靴底下,和尘土亲密接触。作为魔王正妻。也是最为信赖之人的女士如此的宣布。

“要是你有才能,要是你真的有才能的话。那么也就用不上他了,你自己的梦想不去自己实现,而是交托给其他人,实在是太卑劣了……”

“咳……要说是才能的话,咱的确是没有多少。”

或许是生平第一次被打的那么惨,但是此刻的信长却没有任何怨恨的意思——相反,却好像是胜券在握一样。她抬起了头,看着光秀的脸,做出了自己的应答。

“咱啊,所唯一拥有的才能只有。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这种程度的能力,虽然也说不上是知人善任,但是啊,咱一直觉得有的时候是之后景嗣能够做到的,有的事情也是只有归蝶才能够做到的。所以……咱啊,信赖着咱的判断。”

“唯独只有嘴硬!”

……

“半兵卫,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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