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英本来在玩麻将,这时候忙着喊麻友们:“不打了,不打了,我儿媳妇来了,散了散了。”
几个女人把楚云天和佟思月“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好一阵夸奖,才告辞离去。
肖秀英又忙着喊保姆阿姨沏茶,洗水果,她亲自捧出糖果放在果盘里,不断叫佟思月吃。
母亲对佟思月毫不掩饰的热情,让楚云天很无语。
佟思月的应对很得体,既不过份亲热,又不疏远。
楚成泽听见保姆阿姨报告后,也回到了楼上。
四个人围着茶几而坐,寒暄了几句后,楚云天言归正传:“爸爸,那天您跟云儿她奶奶是怎么说的?”
楚成泽说:“我从医院到了她家,跟她说了你和她孙女儿的婚事,她开始不答应,说她们高攀不上,我保证不会让她孙女儿受委屈,她才勉强同意了。”
“您十一点过离开的?”
“嗯。”
“您没有在她家吃饭?”
左奶奶热情好客,她不会不留楚成泽吃午饭。
楚成泽回答:“她有留我吃饭,我觉得不方便,就到你的军部去看了看。”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
楚云天转头看向肖秀英:“妈,您对云儿她奶奶说了什么?”
“我?”肖秀英眨眨眼:“我哪有对她说什么?你爸爸一个人去的,我又没有去……”
“妈!”楚云天的嗓门突然抬高,眼神很可怕:“您知不知道,因为您,云儿和她奶奶失踪了,我再也找不着她了!您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楚成泽看向肖秀英,眼神也严厉起来。
楚成泽知道儿子既然敢这么质问他母亲,就说明他有十足的证据证实肖秀英到过左云儿奶奶家!
屋里很安静,这安静的气氛却又十分诡异,佟思月情不自禁感
到有些紧张,她觉得空气中有浓浓的火药味在漫延,她的心情很压抑,但此刻她不方便说什么。
如果现在换成是左云儿坐在这里,只怕已经吓得眼泪汪汪的了。
这是两个当过兵的男人,两个都是军队里的高级军官,他们在几万士兵面前一站,随随便便扫一眼,全场会立刻鸦雀无声。
这样两双凌厉的眼睛同时投在一个人的脸上,那声势就更加骇人了。
肖秀英也慌了,楚成泽尽管平时不太管她,但在关键问题上,她还是有些怕他的,他是不怒则己,一怒必然会大动肝火!
“我……我就是叫她别让她孙女儿跟你来往,我错了吗?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肖秀英强辞夺理地说。
楚成泽严厉地盯着她:“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肖秀英说:“那天云天在医院里跟你说她家地址的时候,我在门外听见了。”
“你去做什么?嗯?”楚成泽更严厉。
“我就是叫她管住她孙女儿,别来缠我们云天,我说我儿子有女朋友了,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叫佟思月……”
佟思月很尴尬,她有点后悔自己跟来了。
楚云天沉声说:“云儿的奶奶早就认识思月,思月跟我和云儿从小就在一起玩。”
“啊?你们从小就认识?”肖秀英先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又眉开眼笑:“那更好啊,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怪不得云天喜欢小月,不喜欢佳玉……”
“妈!”楚云天打断她:“您还说了什么?”
“我没说别的什么啊,就说了这几句。
楚云天忍不住冷笑:“妈,我对云儿的奶奶,比对您更了解,因为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四岁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周家,他就认识了邻居左奶奶,一直到他十六岁离开d市,他在左奶奶身边的的确确生活了十二年,和左云儿在一起呆了六年。
虽然他回到父母身边有十四年了,但聚少离多,十四年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年,这自然没有跟左奶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
肖秀英
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妈……”
楚云天打断她:“云儿的奶奶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很大度,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两句话,就气得逼云儿跟我分手!您知不知道,云儿的奶奶被您气哭了,云儿也哭了很久……”
他的喉咙硬了,想起云儿眼泪汪汪的眼睛,想起她泣不成声的悲伤,他的心就揪紧了又揪紧。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楚成泽一掌拍在茶几上,砰地一声巨响,佟思月和肖秀英都吓了一跳。
楚云天立刻想起他那一次发怒拍桌子,左云儿拿手挡在下面,他差点把她的手拍断的事情,想起她哭着说:“你别伤害你自己。”他的心里更加难过。
左云儿有多爱他,现在他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体会,他可以想像,在被奶奶逼着离开他的时候,那个小女人有多么难过和悲伤?
所以她给佟思月打电话的时候,才会一直哭一直哭!
肖秀英不敢再隐瞒,索性说道:“对,我就是去找她了,我说只要她让她孙女儿离开我儿子,我可以给她拿一笔钱,可她不要钱,还把我赶了出来……”
“钱钱钱!”楚成泽很生气:“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玉梅说的真没有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素质怎么就没有提高一点点?”
肖秀英的脸胀红了,在佟思月这样一个生客面前,被楚成泽批评她没素质,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