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得知薛宝钗和陈瑞武定了亲事,又是气又是恼,原本想为难陈瑞武一番,可见了陈瑞武身边还有一个陈瑞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回去后只得嚷着让柔嘉贵妃赏给他两个美人作为补偿。
这次的风波一过去,许是怕又出什么变故,皇上很快下旨给朝凰公主和盛文赐婚,又大肆封赏了盛家人,把婚事定在了四月中旬。
而薛家也开始和陈家议亲,陈二奶奶倒真的不是看重出身的人,她觉得只要儿媳妇懂规矩,识大体,不管是平明百姓还是勋贵闺秀,都是好的,因此对薛姨妈十分礼遇,和沈氏商议了打算在三月三的时候正式宴请薛姨妈一家人。
沈氏自然应允了,私下里和林宛如笑道:“我看她是坐不住了,再等下去了,估计不光门第,连人品都没得挑了,见薛姑娘是个好的,就急急地定了下来。”
林宛如笑道:“这也是缘分天注定。”
沈氏笑吟吟看着坐在炕上拨弄风车玩的诚哥儿和誉哥儿,道:“反正诚哥儿誉哥儿的婚事是要早早就定下来的。”语气里充满了慈爱。
转眼到了三月三,这次倒是陈家大宴宾客,格外惹眼,但是主角还是陈二奶奶和薛姨妈,薛姨妈之前就相看了陈瑞武,觉得他相貌英俊不说,还沉稳可靠,弓马娴熟,前程似锦,越看越喜欢,甚至第一次见面礼就把薛家祖传的一块古玉做了见面礼。
薛姨妈看重陈瑞武,陈二奶奶自然觉得有面子,因此逢人便夸薛宝钗如何懂规矩。自己如何喜欢,还放出风去,下聘的时候要准备一万两银子的聘礼。
当初陈瑞文下聘娶林宛如,那一百六十抬聘礼也不过值一万两银子。如今陈瑞武虽没有越过陈瑞文,可也和陈瑞文平起平坐了,不管是沈氏还是林宛如也不可能为这点事和陈二奶奶生气,因此大家都说陈二奶奶出手大方。
甚至还有人议论起新娘子得陪送多少嫁妆才合适。陈二奶奶可真是个妙人,她当着宾客的面说:“向来都是娶妻娶贤,我们把人家精心养大知书达理的姑娘娶回家,难道是图人家的嫁妆?就是一分陪嫁也没有,那也是我们家的福气。”
薛姨妈在旁边听着,自然十分有面子,可也不可能真的不置办嫁妆,恰恰相反,只会置办的更加丰厚。
等宴席散后。薛姨妈便去找沈姨娘打听陪送多少嫁妆合适。沈姨娘也不敢做主。又跑来问沈氏,沈氏笑道:“弟妹的话摆在那儿了,置办多少全凭薛家罢了。”
沈姨娘道:“薛姨妈的意思自然是多陪送些好。可宝钗上头还有哥哥,哥哥又娶了媳妇。若是只一个闺女,把家底都送过去也不为过,可儿子儿媳在旁边,薛姨妈有心偏袒也为难,可今儿二奶奶说那些话,薛家自然要把嫁妆置办的齐全才能圆了面子。”
沈姨娘沉吟片刻,道:“说起来,弟妹真不是盯着儿媳妇嫁妆的人,她说那番话不过是想给瑞武做脸罢了,新娘子的嫁妆越丰厚,瑞武也越有面子哪,薛家又是皇商,还差钱吗,该怎么做,他们心里清楚才是。”
沈姨娘叹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薛姨妈也是左右为难,见儿子不争气,想多留些家产给儿子,可女儿出嫁,又想多给女儿置办嫁妆傍身,多了少了的,儿子女儿是亲兄妹,自然没什么说的,可还有儿媳妇在那儿冷眼瞧着呢,半分轻慢不得。”
沈氏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是有多少米做多少饭罢了,只要不失了面子即可。”
薛家在置办薛宝钗的嫁妆,内务府也在置办朝凰公主的嫁妆,京城热火朝天的,仿佛夏天也提前来临了一般,三月底的时候石爱珠和柳萱联袂来找林宛如:“听说表姐大婚,江南天衣坊进贡了许多时新的料子,咱们去挑挑,也跟着做几身新衣裳。”
林宛如心中一跳,却笑道:“没见过好料子不成?还要去沾这个光。”
柳萱道:“要是寻常,想沾光还不容易呢,天衣坊染出来的料子总是最好的,做出来的衣裳不管是针脚还是绣工也是无可比拟的,要不怎么叫天衣坊呢,都说慢工出细活,天衣坊一年统共那些料子织出来,宫里的贵人们穿还不够呢,哪里轮得到我们。”
石爱珠笑道:“皇上命天衣坊给公主赶制嫁衣,天衣坊便停了手里其他的活,专心做这个,听说第一批料子已经送到京城了。”
林宛如推辞不得,被她们拉着进了宫,前世,林宛如的衣裳都是用天衣坊的料子裁出来的,天衣坊不像其他的绸缎庄或是绣庄,只是单纯的出售料子或绣工,而是分成四部分,一部分是染坊,专门染料子,一部分是成衣坊,专门定做成衣,还有一部分是绣坊,专管刺绣上的事。
最后一部分则专门负责销售,一匹布,先进了染坊,再进成衣坊,再进绣坊,最后摆在人们眼前的精致美丽的衣裳,则是经过无数道工序和无数人的心血汗水,因此天衣坊只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一件衣裳只怕抵得上普通人家三两年的吃喝嚼用了。
天衣坊送来的料子堆放在柔嘉贵妃宫里,柔嘉贵妃,陈盈妃,吴贵妃甚至太后都在。
兴致勃勃的挑选哪种料子好,因为是做嫁衣,那些料子都是鲜艳的大红色,林宛如看着一匹匹熟悉又陌生的料子,心内感慨万分。
赤霞明珠,国色天香,美人醉酒,百鸟朝凤……每一匹料子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万金,看来这次林家真是下了血本,可是,前世天衣坊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