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着,贾母却舍不得林黛玉,林黛玉与林宛如姐妹情深,到时候一定会向着林宛如,如今最好快点把黛玉与宝玉的婚事定下来,出嫁从夫,就算到时候贾家把林宛如赶出去,黛玉还能再跟着去?
贾母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却也明白这事急不得,要是急了反倒惹人注意,想了宝玉前头是迎春,要把迎春嫁出去才好说宝玉的婚事呢。
这样想着,贾母便把大老爷贾赦和大太太邢夫人叫了来,说起了迎春的婚事:“这孩子虽说养在我这里,却是你们的女儿,她今年也十七岁了,该说亲事了,你们做爹娘的要上点心,也不求人家门第多好,只要配得上就罢了,关键是人品好,婆婆好相处,这也是急不来的事,大媳妇多相看着也就罢了。”
大老爷和邢夫人应了。
回去后邢夫人就发起了脾气:“好么样儿的就说起了迎春的亲事,我能相看什么人?好了是应当的,不好了又是一堆的不是。”
骂骂咧咧一通,邢夫人又把王熙凤找了来:“老太太说起了迎春的婚事,说起来也是琏儿和你的正经妹子,你出门的时候打听着,有好的留意着。”
王熙凤笑道:“按理来说,迎春也大了,是该说亲事了,可老太太一向疼孙女,不是说多留两年,怎么忽不喇的就要嫁出去?”
邢夫人道:“谁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这事你上点心。”
王熙凤应了,回去就拉着贾琏问是不是府里出了大事,按说叫老太太操心的事,定是事关贾府的大事,贾琏喝了酒回来,哪里说得清,嘟嘟囔囔的,王熙凤气的捶了他两下,和平儿自去一旁合计。
这消息也瞒不住,一时间贾府上下都在说迎春的婚事,贾迎春面上不露,可明显的出门的次数少了,姐妹们打趣她,她也是红着脸躲着。
过了中秋节,王熙凤没什么消息,倒是大老爷提了一个人,大同人氏,祖上也是军官出身,当初乃是贾家的门生,也算是世交了,姓孙名绍祖,袭指挥之职,现在兵部候缺,据大老爷形容,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很是不错。
贾母问起了孙家人口,贾赦笑道:“孙家单他一个人在京城,只有两房家人服侍着。”
邢夫人也是喜不自禁:“迎春嫁过去就是太太,当家做主的,又没有婆婆管束,小夫妻俩关起门来过日子,最是惬意,而且孙绍祖还说了,光聘礼就出五千两银子。”
贾母也觉得不错,道:“那孙绍祖可有什么不良嗜好?”
贾赦笑道:“倒是经常出去喝酒。”
邢夫人忙道:“男人在外头应酬,有几个不喝酒的?这也属正常。”
贾母见邢夫人一副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答应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便道:“你们是父母,你们点了头也就罢了。”遂不再管这件事。
贾府诸人知道这事,都纷纷恭喜贾迎春,贾迎春来不及害羞就被邢夫人接出了园子,她如今是待嫁之身,再和姐妹们玩闹就不合适了。
林黛玉和林宛如去给贾迎春践行回来还不禁感叹:“这一年两年的,姐妹们就都散了,以后想见面也难了。”
林宛如笑道:“姐姐是不是羡慕迎春姐姐,也恨嫁了?”
林黛玉便追赶着林宛如要打她,两姐妹笑闹了一会,一齐去了沈姨娘那儿。
过了四五天,京城都知道贾家要和孙绍祖结亲了,陈瑞文也是喝酒时听石光珠说的,石光珠言语间对孙绍祖很是不屑:“经常下帖子请我们府里的管事喝酒,想巴结个差事,他如今还在兵部挂名侯职呢,有名有姓的都走了,单剩他一个人,他这个人也爱喝酒,也爱逛青楼,外头花钱大手大脚,家里可紧巴巴的,如今一娶媳妇,有了新娘子的嫁妆,就如同及时雨一般哪。”
陈瑞文听着便皱了眉头。
要说贾家的事自然和他没有关系,可林家姐妹还住在贾家,再加上他也存着点私心,想和林宛如单独相处一回。
之前他和林宛如见面要么身边围着一群人,要么就有长辈在旁边,很少单独相处,有些话也不方便说,若是借这件事能给贾家提个醒,又能跟林宛如私下见一面,何乐而不为呢?
林宛如接到陈瑞文的信儿一边觉得奇怪,一边也没有多想,她因为知道前世朝凰公主嫁给陈瑞文的事情,一直把陈瑞文划为已经娶亲的人,自然不会多想,只单纯的把他当做哥哥一样,如今陈瑞文私下约她,刚开始有些疑惑,继而也就高高兴兴地去了。
陈瑞文在贾家的后门等她,林宛如一个丫头也没带,换了身素净的不打眼的衣裳,笑眯眯的看着陈瑞文:“表哥找我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陈瑞文见了心爱的姑娘那张冷脸便绷不住了,笑了起来:“中秋节玩的可好?”
林宛如点头,笑道:“凤姐姐命人搭了戏台子,听了半天的戏,晚上又听了女先说书,可有意思了。”
陈瑞文这个人确实不会说什么情意绵绵的情话,只问林宛如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气,缺什么东西,林宛如一一的答了,陈瑞文就没了话,沉默了一会便把孙绍祖的情况告诉了她:“……我也是听说贾家要和孙家结亲,这才想着告诉你一声,要是能退了这门亲便退了,孙绍祖实在算不上好的归宿。”
林宛如一脸的凝重,如今贾府上下都认定了孙绍祖是新姑爷,听凤姐说两边八字都合好了,忽然说退亲肯定有个理由,若是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