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弘安是陈盈妃的幼子,也是皇上的幼子,极其受宠,也是因此养成了调皮的性子,跟着他后面的陈盈妃脚步有些忙乱,再后头便是手拉着手的朝凰公主并石爱珠和柳萱。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石爱珠看到林宛如也在,欣喜十分,跑过去拉住了林宛如的手:“宛如你也在。”
又抱怨:“我给你下帖子你也不回,还以为你没时间出门呢。”又朝沈氏行礼:“多谢夫人把宛如带来,好让我们能一处玩。”沈氏笑个不停,连连摆手。
一番忙乱后,诸人重新定了座位,柔嘉贵妃身边添了一把椅子给朝凰公主,六皇子则被太后揽在怀里,陈盈妃坐在了吴贵妃下首,石爱珠和柳萱则和林宛如一起坐在绣墩上。
六皇子便说起了去放烟花的事情:“内务府的人说没有父皇的命令谁都不能擅自燃放烟花,您向父皇讨个情,留一部分给我吧,我闲时放了给您瞧。”
太后点着六皇子的鼻子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幸而内务府的人识大体,没把东西给你,要不然出事了可怎么办,还带累的你母妃也跟着跑。”
朝凰公主嘻嘻笑道:“太后,我们虽然没放烟花,可也瞧了,四四方方的盒子,居然还能点燃,我问内务府的人烟花是怎么做的,他们居然答不出来,要不我讨了方子来,也能自己动手了。”
柔嘉贵妃嗔怪道:“你还敢自己动手,叫皇上知道了又要说你是疯丫头。”
林宛如细心打量着朝凰公主,朝凰公主和柔嘉贵妃很像,是个美人儿,皮肤白皙,柳叶眉,高高的鼻子。樱桃口,一对眼睛又大又有神。
柔嘉贵妃宠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林宛如不禁感叹,有这样的女儿,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只怕皇上和柔嘉贵妃也会想法子吧。
太后陪着六皇子和朝凰公主说笑了一会,柔嘉贵妃便赶朝凰公主出去玩:“你在这里太后也不得安宁,索性带着爱珠萱儿和林姑娘外头玩去,再过一会可就开始燃放烟花了,你叫弘延陪着你闹去。”
朝凰公主一抬头。这才注意到了林宛如,她饶有趣味的点点头,率先出了屋子。在沈氏的默许下,林宛如被石爱珠拉着,和柳萱一起也走了出去,六皇子却赖在太后怀里不肯动。
外头有些冷,朝凰公主披着一袭金光灿灿的斗篷。石爱珠和柳萱则是披着一红一绿的鹤氅,唯有林宛如把斗篷放在了车上,石爱珠见了,便把自己的鹤氅给了林宛如:“我再叫她们拿一个来。”
林宛如不肯,要推辞,石爱珠却跑到了朝凰公主跟前。朝凰公主把她裹在斗篷里,两个人笑着跑远了,柳萱安慰林宛如:“爱珠正愁没法子淘气呢。你安心的披着,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又问林宛如过年可热闹,林宛如笑道:“自然热闹了,还得了许多压岁钱呢。”
柳萱有些嫉妒:“肯定有不少钱吧,我们过年就没意思了。娘的压岁钱给的都是田庄铺子的地契,一时间也不能动用。好容易进宫给皇上拜年,皇上却赏了一幅字,你说我要字干什么使?倒不如给我两个金元宝。”
林宛如忍不住笑起来,笑道:“既然如此,等开了春,再起诗社便是我来做东道吧,听表哥说京郊西山桃花开得最好,咱么去踏青岂不好玩?”
柳萱连连拍手叫好:“就这样定了,咱们这些人里头,爱珠是个存不住钱的,柔儿虽然有钱,却是个抠门的,如今逮住了你这个财神爷,可不能撒手了。”
林宛如笑道:“柔儿抠门么?我可不信,这定是你编排的。”
柳萱大喊冤枉:“我可没冤枉她,你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最是爱收集那些各式各样的字帖,画册,诗集,还有瓷器和酒坛子,前几项都好说,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喜欢收集酒坛子呢?”
林宛如含笑道:“难道是为了做佛跳墙?”
柳萱大笑起来:“刚开始我和爱珠也是这么说的,柔儿却说我们只知道吃,如今你也这么说,可见不是我们贪嘴,是她的爱好的确古怪了。”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跟着打灯的宫女却是垂着头一声不吭,走了不多久,便看到朝凰公主和石爱珠又疯跑着回来了,两个打灯的宫女也跟着跑,气喘吁吁,脸色潮红,石爱珠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林宛如赶忙解了鹤氅给她:“看你出了一头的汗,别吹了冷风,当真要得风寒了。”
朝凰公主笑嘻嘻的看着林宛如:“我听宝钗提起过你,她说你是她的挚友,哎呀,如今见着真人,方知道不如宝钗说的十分之一啊。”林宛如没想到薛宝钗在朝凰公主面前还提起过她,有些不好意思。
刚要说话,却听见陈瑞文的声音:“宛如,你怎么在这儿?”
林宛如讶异,回头一看,竟是陈瑞文披着狐裘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林宛如笑着迎了上去:“我和爱珠她们一起玩呢。”
陈瑞文皱着眉头看着她:“怎么不披着斗篷?”
说着把狐裘解下来披在林宛如身上,那狐裘又厚又重,简直要把林宛如给淹没了,她有些不想穿,却被陈瑞文瞪了回去:“你先穿着,我叫人把你的斗篷取过来。”
林宛如身边的柳萱,石爱珠甚至朝凰公主在陈瑞文出现后便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陈瑞文不动,她们也不敢动,陈瑞文就这么闲闲的站着,问林宛如都见了谁,做了什么事。
一直到拿着斗篷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