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不行。于是挑了个文质彬彬型美男,把landaulet的钥匙扔给他,让他带我兜风透气。

喝了太多酒,一路上口干舌燥。美男十分体贴,看出我的需要,忙把车子停在路边,轻声问:“老板,我去给您买水?”

挥挥手让他去。

美男下车后,我也下车想吐一下。

夜已很深,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身边一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

蹲在路边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觉得头晕脑帐。

忽然,一只手抚上我的后背,轻轻地摩挲着。丝丝凉气渗入身体,难受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清秀的脸颊,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一头柔软的酒红色碎发。格子衬衫,牛仔裤,手上沾着一点颜料,好像刚上完美术课的样子。

“怎么还喝酒呢?以前你喝酒是因为郁闷,现在你喝酒只能说你不自律。”盈盈地笑着,田野说道。

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痴痴地看着他的脸,打了个酒嗝:“呃,对不起,我没坚持。”没坚持爱他,以前没坚持,现在更没坚持,我甚至爱上了其他人。没有他我照样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年少时许下的非尔不可的誓言,犹如石头一样,看似坚硬,却挡不住岁月风沙的侵蚀。

“我去你家看过你爸妈,他们,呃,还是不肯原谅我。他们找了个特可爱的孩子收养,像你一样可爱,”嘿嘿一笑,得意地冲他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别告诉他们,收养的手续是我偷偷叫人搞定的。”

他眨眨眼睛:“媳妇,你当妈了,以后少喝点酒。”媳妇是我们俩最亲密时候喊的昵称。

听他说起白小鲁白小巴,我的精神头一下子上来了。站起身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对啊,我告诉你我当妈了,我……”

伸手按住我的嘴唇,沁凉的指腹让我又冷静了下来:“白霖,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嗯?”

“我找到一家吉祥饰品店帮忙,他们帮我找到了出路。”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幅度,“你不用自责,孤孤单单一个人游荡,我也没法再坚持下去。”

“什么出路?”我不解。

“能让我有机会继承画画,陪你去看电影吃小吃的出路,你说这样的路好不好?”

脑袋里一片迷糊,但我知道这样的出路是好出路,于是点了点头:“好。”

“现在我要帮你最后一个忙。”说完,他牵着我的手往前面走去。

走了片刻,到了……易道堂楼下。抬头一看,楼上莹黄的灯光溢下来,照得人心里头温温暖暖的。

田野拉着我往楼上走,对我说:“他回来了,你上去看看他,去决定你真正想走的路。”

谁回来了?

醉醺醺的脑袋一时想不明白,我稀里糊涂走到了易道堂门口。

把我推到门前,田野按住我的肩,低头在我耳边说道:“媳妇,进去吧,我要走了。咱们还有缘分,咱们的缘分就是我的出路,这辈子会再见面的。以后少喝点酒,当妈妈的人天天醉熏熏的怎么行?”

鼻子一酸,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身。身后已空空如也,而我却因为转身用力过猛跌跌撞撞退进了易道堂。

柜台后坐着一个人,抬头招呼:“欢迎……”说到一半见是我,赶紧把头扎进柜台假装找东西。

看到他,我愣了愣,酒意立刻退了大半。走过去拍拍柜台:“绯寿,你怎么在这?”

白知秋明明让他在英国陪着少华,当少华的导师,他怎么会在易道堂工作?

“少华,放假,回来,打工。现在,她,工,工作去了。”他闷闷道。

打工?我刚给少华寄了一万英镑让她在假期参加青少年北极圈科考团,结交点人类未来的精英,泡点人类小帅哥,绯寿居然带着她在易道堂打工?!

揉了揉因酒精发胀的太阳穴,我回忆了一下刚才与田野如梦似幻的相遇,定了定心神,问:“秦老板在哪?易道是不是回来了?”

“秦老板……出差……螣蛇……不……不……不能……说……”绯寿像只鸵鸟,死活不肯把身体从柜台中钻出来。

不再理这个小结巴,我径直进了易道堂生活区。生活区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泰莉莎购置的与老房子不相配的丝绒沙发和欧式家具等物什摆放得井井有条。

冲到楼上易道的房间,房门锁得紧紧的。但原先的一间空房里摆着张白色的公主床,屋内堆满了这几年我在世界各地给少华收集的小玩意。是少华的房间,也不知道少华瞒着我回国多久了。

没找到人,我垂头丧气下楼,习惯性地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倒在四脚大床上,迷迷糊糊地就想睡。可余光一瞥衣柜,看到衣柜门上露着块布料,是易道那件满是洞的背心,被人匆匆忙忙塞进去的样子。

走过去拉开衣柜,里面除了挂着几件我的衣服,还放着几件易道的衣服。衣服上放着个相框,相框中镶着一张照片。年头很久,颜色暗黄。照片上穿着青花旗袍的我搂着易道的脖子,与他侧脸相贴,两人笑得很幸福,背景是一群浮肿的逃难者。

和易道逃难时,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英国记者。在我的请求下,记者给我和易道补了一张结婚照,也是我和易道照的唯一一张合影。后来照片还没冲洗我们就和记者失散,我也就忘了这茬。不知道易道从什么地方将这张照片找了回来。

捧着照片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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