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雾散两相牵>四十八、有鸟高飞何苦拘

宫门九重,天光未明。

正殿朝堂,有华贵马车齐整停在宫门之前,大广场上,一派锦华气派,一派权贵繁华。

她站在浅紫曼陀罗马车车架前,俯瞰全景,嘴角浅嘲。

角落里,有一辆,她坐过。

也仅仅坐过一次,那是——

东方府的马车。

此刻,百无聊奈,不由想起昨天?

他没让她睡太久,不到中午,便轻轻唤醒了她——含笑吩咐。

“行了,白天别睡太久,晚上早些睡便是。”

床前,多了一张小几案,上面摞着厚厚的书籍,那是十六年前的资料,历史战事水利工程,没有共同点。

只有她知道,那本书你细细翻完,必定能出现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是——

孟婉柔。

他闲闲散散坐在床边太师椅上,手边一盏香茶,滋味分外清浅,他眼眉被淡淡雾气缭绕,朦胧几分,却自那茶香氤氲中透出了柔和的意味。

他悠悠闲闲看她,眼神平淡如水,就像只是在欣赏一处美景?更像在自己家一般自在懒散。

……

确实是他自己家。

也确实是美景。

床上人儿外衣除去,只剩轻薄绢丝里衣,盖上轻柔温暖的锦被,此时随着她起身渐渐滑落至腰际,衣裳微散,锁骨莹润曲线流畅,顺着锁骨往下?

是一片玉色的肤光。

穿着男装,她直接去了肚兜,只余裹胸。

于是那领口微敞,露出了白绢一抹,将那底下饱满细腻的景致完全遮没,只剩浅浅旖旎神思,思想中,画面似乎自行脑补清晰,越发鲜明炙热。

他却不敢仔细欣赏,低下头,只看茶盏中自己倒影——

想借着清茶水光浇灭心底火焰,无果,便不再去引火烧身,不如不看。

她看了看自己衣裳,浅蓝衣袍被随意搭在屏风上,腰带还散散趴在地上,那人似乎也无意捡起?一派轻狂奢乱,他似乎乐在其中,那场景——

活像是发生了什么……

然而两人都知道?其实——

什么也没发生。

她哭笑不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剥她衣服分外自然?

这可不好。

她此时无心纠结这样细节,伸手就要去捞取几案上书籍,他淡淡开口——

“你有办法?”

她僵了僵,却不为所动,继续取书——

她没有,没有办法。

十六年前的事情,无人见证无人知晓,甚至连孟婉柔本人都不屑解释。

甚至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她是东方柏的女儿?

可是她不信,那般明快炽烈的女子,会怀着别人的孩子,住在丈夫家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就是知道,那女子和她性格多么相像,若是她那般遭遇必定早已远走高飞,何必受辱?

于是,她不信。

因她太过了解太过信任,因她性格太过契合太过无奈,明知解释是最简单直接的途径,孟婉柔不屑。

她,也是不屑的。

若无心,则无意。

若心有怀疑,便是疑根深重,又何必解释?

若有心,则放纵。

只愿花解语,不愿徒劳强求,又何必?强留。

她触摸到书本的一刻,他并不看她,淡淡开口——

“若是找不见头绪,不如去前朝找一找?比你在这翻书,来得直接。”

她眼光亮了亮,孟婉柔当年征战沙场,旧部繁多,分布全朝上下,若有机缘,自然比光看十六年前模糊的记载简单得多,她看向他,眼光复杂。

他感受着她的目光,唇角一勾,语气讥讽——

“被自家姐妹害成这样,太蠢,不像你。”

她垂睫不语,那几日她与他分歧严重,一场病重,一时疏忽神智恍惚,没注意全府上下气流风向变动?以至于不过病了一场,醒来已经天地翻覆,挽回不及。

他又淡淡开口,似乎说着别人的事儿,语声淡淡。

“你失了身份,婚约会易主。”

他说的,自然是司马家和东方家的婚事。

她顿了顿,手指蜷了蜷——

不语。

他低低近乎得意的笑,略带审视的看向她,又似乎不过是单单的怜惜?他启唇,似有期待——

“你好像,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她母亲的清白,甚至他觉得只要证明了她母亲的清白她会毫不犹疑抛去这个身份远走高飞,这是个酝酿已久的阴谋。

她本就不喜深宫大院王都礼仪繁琐,她适合翱翔天际浪荡江湖——

无奈身份束缚,动弹不得,早早酝酿着契机摆脱身份,如今当真摆脱?她高兴,却似乎不是她喜欢的方式,所以,挣扎着,要回去。

这人,打定主意做什么便当真一点不马虎,他看出来,她并不看重身为东方家小姐的一切,其中……似乎也包括了那一纸婚约。

他有些惶恐,仅靠这一纸婚约才能将她握在掌中,触手可及,而如今,若当真失去束缚,她便会高飞?

他不认为他抓不住,却知道强留的鸟儿,不自由。

她,不喜欢。

而他,要她欢喜,欢喜愉悦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她不答,淡淡翻开书卷,捧在膝上,埋首不语,眼光停留在书上,却看不清书上那富有年代感的笔迹?神思在外。

他轻叹一声,化在茶杯里,不让她听见,不愿让她知道——他的不安。

沉默半晌,她终于开口。

“我说过,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抬首看向他,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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