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柿子挑软的捏。/p
这些护士长年累月在疯人院工作，早也摸清了特殊病房的习性，故而多多少少都跟女人有过暗示跟接触，但并不是女人无害，而是其他几个的危险系数要更高。/p
她们认为，林娇肯定事先做过了解，所以也先挑了四号房下手。/p
但放风的时间，却是一到四号房一起的……/p
哒哒哒……/p
很快地，拐角处传来了另外几道脚步声，有男人的皮鞋声，也都女人高跟鞋的动静，在霞光漫天的霞光里，玻璃门被轻轻推开。/p
林娇原以为会看到三具不同形态的骨头架子，毕竟刚刚在窗口，几人距离得远，并没有看清楚。但出乎意料的是，进来这三人不仅衣着妥帖正常，连样貌都保养得很精致。/p
几人盛了饭就坐在女人周围，彼此甚至开始交谈。/p
女人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他先温和问候女人，“昨晚睡得好吗，怎么看你又瘦了？”/p
女人似乎很怕他，畏畏缩缩地点着头，“很好……”/p
见她脑袋都要埋进餐盘里了，斜对面一个老太太突然严厉呵斥道：“头发都要掉进饭碗里了，你脏不脏！”/p
说完，对方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丢了过来。/p
林娇低头看恰好落在眼前的白色方帕，隐隐嗅见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p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的。”女人用帕子擦拭脸跟手，不断道歉。/p
这时，一直坐在那儿优雅进餐的老人沉声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顿饭都不消停，哼。”/p
随着这一声重重的闷哼，所有人都闭上了嘴。/p
林娇观察着正对面的老人，发下他周身上下佩戴无一不整齐，西装革履，发丝都拢在脑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生活里应该是个严谨且有条理的人……/p
老太太是洁癖，那年轻男人跟老人就是躁郁症跟控制狂，她暂时分不清楚，于是默不作声围在一起疯子中间吃饭，竟是吃出了一种上流社会晚宴的错觉。/p
吃完饭，餐盘撤了下去，几人还领了茶具，临窗开始泡茶。/p
这时，几人才像是发现了林娇一般。/p
“你还没介绍呢，这位小妹妹是谁？”中年男人笑着问女人。/p
女人低着头，瑟瑟抖了下，“这，这是我的女儿……”/p
“哦？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p
“就，就下午两个小时前，我们在房间里。”/p
“呵呵，你的房间里，秘密倒是挺多。”/p
尽管男人一直是笑着在说话，但林娇在桌子底下被女人握住的手却是越来越紧，枯瘦的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掌心……/p
林娇不解地扭头看她，低声唤了句，“妈妈？”/p
也就是这一句，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制，对面的男人一瞬间变了脸色，瞪着眼睛表情狰狞，死死扣着桌子边缘。/p
“谁准你这么叫她的，谁给你的权力！”/p
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伸手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茶盘。/p
林娇下意识伸手去推开女人，却诧异地发现，女人竟是拦住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