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下就静了下来,众人都不由望向了那个小丫头。顾成卉腾地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父亲不是说,要将她送回江州去吗?”
小丫头支支吾吾一会儿,声音细微地道:“听……听正明居里妈妈的意思,好像是说二秀……有点疯疯癫癫的……”顾成卉一愣,也不及说话了,提步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朝不远处的细辛扬了扬下巴,细辛忙快步赶了上来。
一路急匆匆地赶到了正明居,还没有跨进院门呢,只听一阵叫喊声已经先传进了主仆俩的耳朵里。
这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只是直着嗓子嚷嚷着:“不行呀……那可不行……我根本就没有找过他,都是那个贱蹄子胡说……”
听起来正是顾成华。
莫不是真疯了——?请丫头通报了一声后,顾成卉皱着眉推开了门。
厅里正当中的地板上,正坐着满脸是泪,披头散发的顾成华。她衣服原本那鲜艳的料子,早不知从哪儿滚上了一层黑灰,瞧着也是破破烂烂的,竟连白色里衣都露了出来,沾染得脏兮兮的。听见脚步声,正又哭又笑的顾成华抬头朝门口一瞧,竟然就静了下来。
顾成卉与她四目相对了半响——顾成华却像是已经认不出来她是谁了似的,只愣愣地盯着她看。
“真漂亮……真漂亮……可是,脸皮撕了就不好看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似的,含糊不清。
见女儿朝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顾老爷抹了一把脸,仿佛心力交瘁一般叹道:“……不过是受了一次刑,昨天刚受完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也不知怎么地,今儿个再从牢里拉出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去衣杖刑在昨天下午就已经施行完毕了,只是为了避嫌,好叫别人不知道这是自己家人,顾老爷硬是将顾成华又在牢里放了一夜,今儿才去接回来。一旁的姜姨娘也早就看傻了,见此时顾成华又倒在了地上滚,到底还是心下不忍,忙上前去拉:“二秀,地上凉,快起来……”
没料到她猛力一拉之下,加上顾成华再一挣扎,使得她外裙掀了开来,露出了光溜溜的两条腿。
在场众人一时都傻住了。
就算牢里清苦,可顾成华到底还是不比寻常犯妇,衣衫起码能够蔽体。哪怕受完了刑以后,衣服也是原样穿回去的。而如今她薄薄一层外裙下的裤子竟不翼而飞了——联想起顾成华莫名其妙地疯了,顾老爷和姜姨娘都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白了脸色。
“这里不用你,你快回去,只管安心备嫁就是!”顾老爷猛地朝顾成卉道,忙挥手将她主仆二人给轰出了屋子。“你二姐这里,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
顾成卉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话,门已经在她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里头传来了姜姨娘慌里慌张的声音:“老爷,二秀的亵裤也没了……”
顾老爷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像是要撕破喉咙一般:“给她送到孙立春的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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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还请假,小影居然还给了我一张粉红啊!
真的是真爱……!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