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女人屁颠屁颠的去抱着被子打滚了,软软的被子,被黄鹂晒了又晒,拍了又拍,松松软软,蓝天之上的云朵,金黄田中的棉花。

院落之中,假山之上,有人一身黑衣,岿然而立,细雨蒙蒙沾湿了锦袍,那深色便显得更深,如夜幕一般沉沉而孤寂。

那人望向漆黑夜幕,声色淡淡道,“来了。”

“从未离开过,何来?”有人一身紫色锦袍,踏步而来,一步一步,踏枝碎叶,而那平时穿的闲散飘逸的袍子,此刻沾了陈雨,更加深沉。白日里的闲散全然不见,绝美的容颜眸光犀利。

“王爷既然为国效力,边境战神,百姓福祉,又何不永远留在边境,或者永远拘于王府皇宫皇族贵胄,这小小的院落怕是容不下王爷这尊大神。”

姬漾这话说的奇怪,人家贵为王爷,无论是边疆之地还是皇城之庙,脚步踏到哪里都是应该的,为何不能回来?为何要永远?

楚离站立不动,依然是远望的姿势,并未说话。

身后的声音依然平缓闲散,却又似带针带刺,“王爷大才,国家梁柱,鸿鹄之志,南北僭越,来去自如,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而梓桐只是一小小女子,怕是担不起王爷抬爱。”

楚离依然不动,双手突然紧紧握起,指节泛白,声色淡淡,“梓桐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她光华隐藏,坚韧内敛,是让世间男儿都愧不如的奇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英华,更是男儿所向往。不然公子何以屈居于敝国,区区小院,又怎能容得下公子大驾?”

他又道:“楚某人既能在边境苦寒之地抗敌为国,也能享受的了皇族贵胄之荣华,这小小的院落既然是我平洛的土地,那楚某人在这也能安之若素。”

“哼,王爷真的能安之若素?建功伟业方显男儿之志,王爷怕是忘了那些给你守护的人,王爷何其忍心?既然无心,何必归来?既然归来,又何必惺惺作态?!”

“公子多年守护梓桐,楚某人甚为感激,但是梓桐有自己的方向,即使是相陪多年的人,也无权给她做选择。”

又道:“何况公子今日这番话,是公子没有信心跟楚某人公平竞争么?”

“哼,你有何颜面跟我公平竞争?多年的远离?还是多年后的回归?”

“凭她在十年等候……”

“哼,可是在姬某眼里,不是等候,”他登上最后一个台阶,与楚离并肩而立,“是新的开始。”

楚离豁然扭头,两人目光对视。

安置好梓桐的黄鹂,端了水盆,突然感到头顶霹雳轰然而过……

打了个寒战,这蒙蒙细雨的天气,怎么突然打雷?脚步匆匆回了屋子。

某个女人自认为的闺房里,有个自认为很女人的人,抱着被子翻滚不停,突然有风清凉的传来,拂过她细腻的脸,轻轻停留在她的额头,微微的痒,她突然笑了笑。

恩哼,被子似乎有点硬了,有点湿湿润润的?经常下雨就是不好,潮湿了……

潮湿的黑色被子抱着她而又被她抱着,心满意足的笑了……

雨中,传来清远的笛声,远山水墨,悠远绵长,缠绵而带忧伤……

黄鹂第一次听姬漾公子吹这样的曲子。不由哀叹一声。


状态提示:被子潮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