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送信哥的马车远去,沈寄心头百感交集。以前送过一回小包子,这回倒好,两个儿子一起离家了。要不是她身体不方便,真想偷偷跟去看看。

魏楹道:“好了,回去吧。”又看一眼贾氏,“弟妹也不用担心,宁哥虽然是初次离开父母身边,有三个兄弟和他在一起,想来也不会孤单。”

贾氏点点头,“大哥,我知道。”可是还是好舍不得。大哥大嫂每个月还能见儿子一面,她却是马上要回淮阳了。

魏楹转身往里走,看到小芝麻徐赟和明哥便停了下来,嘱咐小芝麻跟徐赟,“下午就出发是吧,路上好好照顾你们明叔。”

“是。”

明哥有点囧,明明他是长辈,他还比小芝麻大几个月。怎么大哥大嫂都让小芝麻照顾他啊。一时,不能去东山书院读书的遗憾都因此减轻了。

在沈寄的开解下,汪氏如今也接受了明哥资质有限的事实。这会儿虽然遗憾也很快放下,心思转到离愁别绪上去了。她还有很多话想嘱咐明哥,于是带着儿子匆匆回到住处。

小包子和小馒头坐在马车里,初次离家的兴奋在小馒头心头萦绕。小包子之前就出过远门,要好些。他在想父母这么把他们送出去的用意。还有,小妹塞过来的一袋银子很明显是她攒的零花钱。里头有银锞子还有金瓜子,应该是过年的时候在各处得来娘没有要求她上缴的散碎。他们竟是被小妹资助着。小时候娘就让他们学着自食其力,姐弟几个也做过生意。但是都是靠着母亲的路子搭顺风车。还真是没有靠自己弄来过银钱。

父亲很小就上街替人代写书信换取银钱买书和纸笔,母亲更是八岁就操持全家的生计。比起来他们还真的是很没用啊!

小馒头摊开手,他掌心的几个血泡挑破了还没有完全长好,这两天拿笔都有点疼。还有脚底也是一样的,亏得不用自己走路。

“咦,你俩的手怎么了?”信哥看到了惊讶的问。宁哥也凑过来看。

“娘让我们翻地,手上脚上都打起了血泡。”小馒头一脸苦逼的道。

信哥和宁哥今天也是特地穿得比较朴素的,因为小包子哥俩要匿名前往嘛。可是这时候再对比,他们依然穿的是上好面料的衣服,小包子哥俩却是粗布的,从头到脚都是粗布的。这手上还有血泡,虽然看起来还是细皮嫩肉的,进去之后多半得被误会成苦学的贫寒农家子弟。(魏楹小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的,因为不怎么做农活)谁说魏相家就不能有还在务农的远亲了。

马车到了山脚,信哥道:“你们第一天来,得自己爬上去。我陪你们一起吧。箱子也得自己弄上去,不能下人代劳。咱们四个人四个箱子,正好一人扛一个。”

小馒头拉开车帘一看,妈呀,这阶梯够高的,东山书院可是半山腰呢。他脚底有血泡啊。

小包子默默的打开箱笼,又找了一双厚袜子穿在脚上。其实他可以用轻功上去的。可是既然第一天来连马车都不能坐,还是老实走上去吧。小馒头见状也赶紧如法炮制。

宁哥想到小馒头说脚上也有血泡,打开他的三个箱笼,然后问道:“流年,你们带了什么?”

“一套换洗衣服,几身xiè_yī。我爹说书院什么都要发,不用另带。”

宁哥迅速按照这个标准精简了一下,最后他也只剩下一个箱子。其他的东西就托刘準回头带回去。这样就一共只有两个箱子,可以抬着走了。小馒头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于是小包子在前,小馒头在后,他们抬一个箱子。信哥和宁哥也抬一口。刘準等人只能在后头目送。

山脚下自然也有仗着家世不买账的,一个少年是被母亲带着人送来的,他母亲听说要靠自己把箱子扛上去就道:“你知道我们是哪家么?”

小包子瞥了一眼,认了出来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他认得对方,对方一家子也都认得他。过年的时候他替老爹去喝过酒的。不过能见到他的也就是尚书、侍郎这个等级的了。

那个山脚下摆了张桌子收新生的教员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哪家。不过请你们不要堵在这里,给这几位相府的侄少爷让个道吧。”他认得信哥,也一早知道相府今天有三个侄少爷考进了东山书院。其中最小的那个还考了第二名。心道相府这才是好家风呢,懂得尊重书院的传统。

吏部尚书夫人听到相府便连忙转过了头,看到抬着箱子的小包子楞了楞,这哪是相府侄少爷,这分明是相爷的嫡长子啊。顿时愣在了那里。

小包子道:“这位夫人,请让一让。”

尚书夫人自然不会将他的身份喊破,闻言便往旁边让了让,也没再说要让下人把十几口箱子都给儿子搬上去的事儿了。她儿子看到小包子都自己抬箱子,赶紧拎了一口就要往上走。方才一群未来的同窗就这么把他看着,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下看到相爷的公子也老老实实自己搬箱子,而且还两个人才一口箱子,他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儿。

那个箱子偏生很重,拎不几步就有点吃力了。

小包子道:“这位同学,我只带了一身换洗衣裳。书院里什么都要发的。你不如也整理一下?”边说边和小馒头一起越过了这位尚书公子。

尚书公子杜霍挪到道旁单收拾了一身衣服出来装箱然后继续拎着往上走。他娘本想让下人去帮他整理的,省得落下什么。可是这儿就是不准下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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