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海伦,我不知道。”当海伦问索尼娅关于尼古拉的事情时,这个黑头发的姑娘眼睛马上变得湿润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想他平安。”索尼娅望着窗外的花园喃喃道。

有些事情,也许已经变了。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楚。海伦有些不忍心看到索尼娅这样,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从索尼娅那里离开,海伦去了安德烈的房间。他没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但多少让自己弯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里拿着的是从前线送过来的一些情报,眉头紧锁着。

“叩叩。”海伦敲了敲门提醒对方自己来了,她知道安德烈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但她依然这样做了。即使他们有着那么亲密的关系,但另一方面,军人和百姓的身份依旧也是存在着的。她尊重他,尊重所有这样的人。

安德烈重新卷好了手里的羊皮纸。他看着对方慢慢的走向他,眼神变得柔和。他拉着对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是尊重,是原谅,是谅解,是爱和信任。

“你给自己加了一双毯子。”海伦摸了摸安德烈盖在腿上的薄毯,带着些小小的欣喜说着。虽然还是夏天,但傍晚的时候莫斯科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凉,更何况,在他们到达罗斯托夫伯爵庄园里的时候,天上已经飘洒下了一些细雨。

“不是皮埃尔想到的对吧?”那个金发的姑娘歪了歪头,眉眼弯弯看上去依旧流露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雀跃。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安德烈拉着对方的手,用一种低沉却温柔的嗓音说着。

“是啊,我应该明白的,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安德留沙。”她亲昵的唤着对方的小名,脸颊有些微红,但眼睛却勇敢的看着对方,好像就是要用这种直白的方式,望向这个男人的心底。

他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吻了吻那些小巧的指骨,白皙的手指上留着对方嘴唇上的温度,有些粗糙和酥麻。

他仰头望着她。从她纤细的眉毛到嘴角上扬的弧度。他的心里在幸福的感叹着:这是他的姑娘。不够聪明,有点小笨拙,但足够努力并且充满勇气,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光和希望。

晚餐的时候,除了安德烈父亲因为疲惫早早的去房间里休息之外,所有人都来到了大厅中。当罗斯托夫伯爵开始谈论一些社会趣闻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彼佳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站了起来。

“怎么了?”罗斯托夫伯爵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刀叉,海伦看到旁边的安德烈略微抬起了眼眸。他看上去并不惊讶,就好像已经知道罗斯托夫伯爵的小儿子将会说些什么一样。

“爸爸,妈妈,我希望可以去前线参军!”彼佳鼓起了勇气说道,声音比平日里提高了不少,旁边的娜塔莎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弟弟,好像他突然从一个还在变身期的少年就变成了一只大熊怪。

皮埃尔的刀叉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伴随着他的抱歉声,是魔法被解除了一般,罗斯托夫伯爵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质问。

“你说什么?”

“我想参军,想要去前线打战,把那群法国佬打得落花流水!”

彼佳因为激动而红着脸,几乎是在嚷嚷,当他说到法国佬的时候,没有人不能看出他对那些人的愤恨,就好像如果现在有一个法国士兵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动用他的手指和牙齿去咬碎敌人的喉咙一样。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任何一个别的人身上,罗斯托夫伯爵也许会跟着这个少年一起叫好,称赞他的一切,但这绝不包括自己的儿子。他重重的放下了刀叉,瞪着自己的小儿子,好像他就是一个傻瓜蛋一样。

“荒唐!”

他说了这个词,几乎是平生第一次。要知道几乎所有的上流社会都知道,住在莫斯科的罗斯托夫伯爵是一个老好人,几乎从不发脾气,对儿女更是有求必应。

彼佳憋红了脸,他想要反驳什么,但娜塔莎一直在拼命扯着他的袖子,索尼娅更是抓着了他的手,那双大眼睛正充满了湿意,如此的惶恐,好像面前的少年只要一张嘴就会有妖魔鬼怪跑出来一样。

“上帝,快跟你爸爸说点好话!”罗斯托夫伯爵夫人显然也被吓到了,瘦瘦的脸使得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但她的小儿子显然拒绝了她这一个建议,像一头小蛮牛一样固执己见。

“爸爸,我是真的想要去。”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海伦不自觉的往安德烈身边靠近了一些,她张了张嘴想要冲对方说点什么,但安德烈略微瞧了她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只是安静的坐着,只是继续瞧着这一切。

“你的哥哥,”罗斯托佛伯爵开口了,脸色有些阴沉,那张胖胖的脸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和蔼了。

“尼古拉,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否平安,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去参军,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国家还没虚弱到一个孩子去挡子弹!”

“我不小了!爸爸!”彼佳涨红了脸喊道。

“你还在上学!这场战不会因为少了你这么个小娃娃就怎么样了的!”罗斯托夫伯爵粗声粗气地说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厉瞪着对方,“别再发这种傻梦!现在你还做什么英雄梦呢!难道这段时间以来在我们家进出的人还没有让你清醒过来吗?”

罗斯托夫伯爵情绪激动,几乎是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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