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娜塔莎放下手里的编织疑惑的问道。

“有能力又迫切需要工作的。”

“那是什么?”露易丝眨了眨她的斑比眼睛。

“一般人通常不会雇佣他们,就是从监狱里释放的人。”

“那我可不同意!”瓦西里公爵正好进来,他的身后是罗斯托夫伯爵,至于老博尔孔斯基公爵则像往常一样并不太出席他们的讨论。皇帝陛下似乎又重新看上了这位老公爵的才华,而这一度令瓦西里公爵开始喋喋不休,即使他们可能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但这并不妨碍时不时的口舌之争,或者像老孝儿一样互相指责对方的缺点。

“可是爸爸,没有人愿意去把物资运送到战场,我们需要他们。”海伦说道。

“那不代表高贵的库拉金公爵家族需要同那些犯人打交道。”瓦西里公爵有些轻蔑地说道。平日里总是十分圆滑的公爵,在涉及到体统或者面子问题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严肃和尖锐。

“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爸爸。”海伦放柔了声音,但瓦西里公爵不为所动。

“我允许你在这种特殊时期做这些事情已经是底线了,海伦。”

海伦沉默了一下,而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伊波利特。

“爸爸。”

“怎么,你也想劝服我吗?”

瓦西里公爵瞪着自己的长子,后者已经起身向他走来,站在他小女儿的身边。兄妹两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都瞧着他。

“我认为海伦说的是对的。”

瓦西里公爵冷嗤了一声,提高了嗓音,“难道就因为战争来了,你们就要放下一切高贵的头衔和体面,跟那些下等人打交道吗?或者之后,像乞丐一样乞讨吗?”

伊波利特的面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爸爸,我很抱歉。”

伊波利特哼了一声,以为这次就像往常一样,他的长子将会妥协,但他没有。

“但我依旧坚持这个建议,它是正确的。”伊波利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嘴唇,这动作细微而迅速,表明了他内心的紧张,但他的眼神却从不闪躲或者犹疑。

伊波利特并不是一个充满勇气的人,他甚至从不像阿纳托利一样高声说话,但只要他开口了,那么多数都是他已经坚定起来的想法。

“现在是小子想要教训老子吗?”瓦西里公爵重重的说道。

“当然不,爸爸,请别这样认为。”伊波利特诚恳的请求道。瓦西里公爵看到了他长子眼神里的一丝受伤,往日里他总是痛恨这一点,在伊波利特出生之前,他也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幻想着,幻想着他的长子是那种小牛犊一样的孩子。他会勇敢并且高贵,会完美的继承着自己的一切,而后来伊波利特开始懂事后,他发现自己当初有多期待,结果就有多失望。

“那就别妄图对我说这些。”瓦西里公爵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没有直接斥责自己的长子,只是因为,或许这两个蠢孩子有很多不是,但有一点他们说得对,现在是战争时期,而他已经感受到了很多的不同,以及,家人的重要。

海伦对父亲这种接近于粗暴的态度感到不满。但她也不是过去莽撞的自己了,所以她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兄长的手背,给予了他一个鼓励性的微笑,然后上前一步力图劝服自己顽固的父亲。

“爸爸,难道您觉得死人比活人更重要吗?”

年老的公爵瞪着她,海伦并不惊惧,反而微笑了起来。

“您明明是那么的通情达理,这世界再也没有比您更好的爸爸了。您总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忠诚于皇帝陛下,当这场战争打响的时候,您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儿子奉献给了国家,即使是我们,只是在后方的人,也从不把自己与这场战争脱离开来,这都是因为您啊,爸爸!”

“是啊,公爵,国家会感激您的无私。”安东希是个聪明的人,作为外交官,他给予了瓦西里公爵最诚挚的敬意,就连娜塔莎的父亲罗斯托夫伯爵也是。

这个和蔼的老人眨了眨那双蓝眼睛,然后也拖长了调子赞美了自己的老朋友。瓦西里公爵被完全的噎到了,最后只能瞪着他的女儿。

“如果你以为这种起哄般的威胁有用的话,那你就错了,海伦·库拉金。”

瓦西里公爵喷了喷气,他看到他的小女儿低垂了眼眸,他开始觉得欣慰,以为这是一场妥协,却没想到,再一次的,他得到了一种柔软却无法强硬拒绝的反抗。

海伦放开了自己的手指。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一旦紧张,或者不够镇定,不够坚信的时候,就会想要让自己的左手能够碰触到右手。那是因为,从很早以前她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过。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在乎。高兴的时候,没有人能分享,悲伤的时候没有人能安慰,害怕的时候总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也总是无助的明白,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

所以左手会想要碰触右手,而现在,在这个时代,完全不便利还总是爆发着战争的时代,她却从没如此庆幸过自己就在这里。

因为父母,因为兄弟,因为朋友,因为,爱人……

她的亲人,她的爱人,在为这个国家,为所有人拼上性命,而她,在他们的怀抱中,也将同样的,奉献一切。

海伦很少用这种仰望的姿态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父亲,但是现在,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不再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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