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心痛?这是秦瑟心头闪过的第一个问题。这只是所有外科医生都会碰到的一个问题,况且这只是个小事件,也没有对南修远造成任何的影响,她为什么要感觉到心痛?秦瑟觉得唐牧川‘心痛’这个词用错了。
但她不会傻到去纠正,抬头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淡淡的摇头:“没有。”
唐牧川笑了笑,走过来坐下,秦瑟站在原地几秒钟也准备离去:
“你忙吧,我出去了。”
“秦瑟。”唐牧川出声拦下她:“你从来没想过一种可能吗?”
“哪种可能?”
唐牧川淡淡的看过来,一语惊人:
“其实我和南修远是认识的。”
秦瑟愣住。
秦瑟的第一反应是唐牧川在说笑,唐牧川和南修远认识?这怎么可能?他们完全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八竿子打不着,通过什么认识?可是这种假设并未在她的脑海中占据太久的时间,很快被自己的另一个想法袭击的没有立足之地。
展颜!
南修远是认识展颜的,南修远曾在大学的时候去美国留学,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展颜,也许还不巧和唐牧川同时爱上了她,只是后来造化弄人,展颜与唐牧川走到了一起。
所以南笙才会和自己说,南修远自从回国后完全像变了个人,所以他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是那么惊讶的表情,所以他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一切都解释的通了,那些秦瑟花费无数个夜晚也不曾想明白的事情,因为唐牧川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得到了答案。
只是秦瑟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她看向唐牧川: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为什么,我只是见不得傻女人。”
怀抱着一份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爱恋,单相思。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唐牧川本以为自己还要提示那么一两条的信息她才能将这三个人从中联系起来,可是她竟然不用。不知道是她之前就有这样的怀疑,还是曾做过类似的假设。
不过这些都显得没那么重要,唐牧川欣赏聪明的女人。
他以为自己对秦瑟的提醒算不得什么好心,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狼心,就在他以为秦瑟会和自己说声谢谢,然后径自离去独自消化这个信息的时候,她的做法却打破了自己所有的设想。
被她拿在手中的那本书被放在了书桌上,力道不大,但也绝对和小声无缘,成功吸引了唐牧川的注意力,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她:
“还有问题?”
“你呢?”
她冷冷的反问让唐牧川微微蹙眉,没有说话,眼眸中却是询问的讯息。
“唐先生刚才说我傻?是不想看我傻傻的等待一份不可能的爱情吗?可在我看来,你比我还要傻太多太多,明明知道逝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却还执拗的等待了五年,碰到一个长相相似的人,甚至也可以不顾别人意愿的强行留在身边,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慰藉?还是展颜的影子?如果说南修远将我当成了替身,你又何尝不是?你和他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唐牧川一直知道秦瑟的美丽是带有韧性的,可是当真见识了她的伶牙咧嘴才发现想要征服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爱情。
“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事实而已。”
“我似乎也说的不是假话,唐先生应该分的出来。”
唐牧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色冷清的一步一步走近她,那种压迫感宛若一股强大的冷空气瞬间笼罩了她,秦瑟看着他,心里明明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迎视着他的视线。
下巴被他右手紧紧扣住的那一刻,秦瑟在唐牧川的眼眸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秦瑟,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话。”
秦瑟想要挣开他的钳制,最后也只是徒劳,不甘的瞪着他:
“看的出来,唐先生手握生杀大权,谁会那么傻到拿命去说?”
“在你看来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成?”
“别说你手上没有人命,我可不信。”
唐牧川笑了,嘴角却是冰冷的弧度,他身为一个黑暗王国的领导者,手上不可能不沾有鲜血,有敌人的,朋友的,也有兄弟的。没办法,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本身就要够狠,够残忍,最忌讳感情用事。
他够狠,也够残忍,所以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唐牧川不会跟秦瑟去解释他为什么要杀人,秦瑟不会想知道,唐牧川也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只是看她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挑衅自己,唐牧川觉得不应该就这么算了,多少应该给她一些教训。
“既然你觉得我杀人无数,那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温热的气息打在秦瑟的肌肤上,让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吻,但她很快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看着他:
“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难道就因为你这张和颜颜一模一样的脸?”
唐牧川更近了一些,近到秦瑟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想要后退避开他的包围圈,可唐牧川却先一步发现她的意图,擒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让她连连后退,直至退到了落地窗前的那组白色沙发上。
小腿碰到沙发的边缘处,一个重心不稳,她便跌坐了下去,而唐牧川却就势将她推到在了沙发上,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