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国藩一人走入大帐,曾国葆悄悄的跟了进去,低头道:“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听说那赵大人是皇上娈童,我们这名目壮胆的抢功,会不会传到皇上耳里。”
曾国藩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一摸竟摸了空,才想起来大辫子在上个月已经剪掉了,心情一恶,烦闷道:“皇上圣明,全国多少件大事等待皇上裁决,陛下哪会关注这点小事,况且咱们在朝中有人,还怕他姓赵的,真是荒唐,我看这姓赵的不是男人。”
曾国葆一头雾水,心想姓赵的的确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可是大哥怎说他不是男人,不是男人?难道是太监?想到这里,曾国葆一阵恶寒,身体不住的抖动。
曾国藩暗骂糊涂,补救道:“这些你就不要多想,皇上私家事,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你侄女现在是皇妃,我们应该避嫌,乱遭舌头,只会影响你侄女前程。”
曾国葆凛然,回道:“小弟知道,请大哥放心。”
“轰轰轰轰!”
帐外大炮还在不停的轰然作响,曾国藩笑了笑,自顾说道:“当年皇上只是长毛洪逆……洪秀全麾下一将领,可是洪秀全不知自爱,逼走皇上出走,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如今洪秀全躲在城中惶惶无策,想起当曰情景,不知会不会后悔?”
曾国藩本想称呼洪秀全为洪逆,可是皇上当年在洪秀全麾下干过,称呼洪逆不免有辱骂皇上的意思,所以急忙改口。
曾国葆嘲弄而笑,放言道:“洪秀全高傲自大,杨秀清不容于他,韦昌辉不容于他,石达开不容于他,哈哈,皇上英明,必有远见,那时不出走,也必有出走的时候,而皇上率先出走,不但免了杀身之祸,还犹如龙如大海,大鹏展翅,这才有了泱泱大汉!”
曾国藩摇头而叹,有感而发:“洪秀全一秀才懂得什么叫知人而用?况且他焚书坑儒,崇信洋教,实在是该死!”
曾国葆一惊,若有所悟,郑重的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进城的时候把洪秀全提前处死,免得皇上……顾念旧情,让洋教做大?”
曾国藩点了点头,自顾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曾国葆道:“大哥,小弟知道。”
太阳逐渐西沉,天色也慢慢变得昏沉黑暗,一团团炮火轰在城墙上,周围冒起一团团红光白雾,突然,城墙像是不堪重负似得,裂缝越来越大,可是城墙就是安然无恙。
鲍超急得跺脚,狠狠骂道:“直娘贼,急煞人也!”
周凤山看了眼后面三千敢死队,回头大声喝道:“弟兄们都看见了,城墙就要被炸开了,城墙一开,弟兄们就往前冲,建一个杀一个!活捉洪秀全!”
“活捉洪秀全!”
“活捉洪秀全!”
三千虎贲声音整天,甚至压过了轰轰炮声。
终于城墙轰然倒塌,三丈长的口子像是被扒了衣裳的娘们,等待着壮汉的蹂躏。
“杀啊!”
“活捉洪秀全!”
“冲啊!”
三千大兵全都手舞大刀,呼啸着向前冲去。
太平军也不甘示弱,赖文光早已经派了两千卫士在城墙后面守候。
两军噗的交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完全没有章法,只凭着一股执念相互砍杀,湘军拼命朝里挤,太平军拼命朝外杀。
鲍超看的更急,跑到曾国藩面前,大声说道:“这叫怎么回事?几千人围在三丈长的口子,真是糊涂!”
周凤山老脸一红,敢死队是他瞒着曾国藩组建的,人员也全是从他们师中挑选的。
曾国藩本想训斥周凤山糊涂,转念一想,反而赞道:“凤山做得对,这一仗要打出我们湘军的威风,要让后边的汉军看看,不用火枪也能打仗,再说夜间使用火枪,不免会伤到自己人。”
周凤山又愧又喜,上前跪道:“大帅放心,卑职亲自带人杀进去,绝不负大帅所托!”
曾国藩满意点头。
“杀进去了!大帅,我们的人杀进去了!”陈世杰指着城墙裂口附近全是湘军的人马,太平军已经被杀得节节败退。
周凤山二话不说,直接带领警卫连上前,一边走一边回头保证道:“大帅放心,卑职一定把洪秀全献给大帅!”
“杀!”
也许老天也不愿意见血,淅沥沥的小雨哗哗而下。
陈世杰郁闷道:“大帅,下雨了,真他娘的晦气!”
见此关键时刻,老天竟然下起雨来,一贯斯文的陈世杰也不免狠狠骂了一句。
曾国葆问道:“大哥,要不要撤兵!”
曾国藩伸手,小雨打在手上,酥酥痒痒的感觉,可是心里曾国藩心里是惊怒交集,雨夜不适合攻城这谁都知道,杀入城中的军队很容易迷路,一迷路那就是进了敌兵的腹地,那是就死定了。
鲍超像天上看了一眼,怒道:“怕什么,咱们杀进去,还怕他们不成。”
曾国藩继续说道:“凤山已经进城了,春霆你带人进去接应,不要急着朝前打,把靠墙的那几条街给我守住了。”
鲍超急道:“那洪秀全怎么办?他要是跑了呢,照我的意思,就是杀进王宫,活捉洪秀全,那多痛快!”
曾国藩训斥道:“他洪秀全不知道咱们要打渝城?他知道!知道了既然不逃,那他就不会逃,无论咱们打到哪里都一样。”
鲍超不明白洪秀全为什么不跑,可是曾国藩的意思他听懂了,恍然道:“大帅的意思是,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