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也连忙站起,又不便伸手搀扶,只好道:“娘娘务须冷静,微臣送此物来给娘娘,是盼你能好转,可不是要害你病情恶化。-79-”

莹一手扶着石柱,一手抓着那纸片,颤着嘴‘唇’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这是她自宫变当夜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因太久不曾出声,嗓音都显得晦涩。

朱芮晨示意她落座再说,莹只好再坐回原处。朱芮晨这才说道:“这是自河南郑州官驿送来的飞鸽传书,今晨刚刚到达挚阳宫。”

本朝各大城市设立官驿,负责接待通传信息的使者,也都养着一些信鸽专‘门’用来向京城通报一些紧急消息。但因为这种联络方式随机‘性’太大(鸽子‘迷’路了,或是路上发病死了,就完了),又不好保密(被别人截下来就泄‘露’了),其实很少被实际采用。乎其神的飞鸽传书其实并不很实用。

只是在某些消息急需尽快送达,等不及人力传送的时候,才会行此下策。

河南郑州,怎会有这样的消息自那里传来?

莹褪去了初时的‘激’动,恢复了理智,便开始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这是你与皇上商量好了,来宽解我的办法对不对?一定是我前阵子的梦话里透‘露’出了‘天枢’这个名字……”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引发的就又是一阵心痛如绞。莹掩了口剧烈咳嗽了一阵,朱芮晨并没急着解释,只静静将茶杯推至她面前。

莹忍下涌上眼眶的泪水,苦笑道:“我知道自己总是这幅样子,给太多人添了麻烦,皇上想尽办法想要我好起来,如今竟还要侯爷你跟着‘操’心,这是加重我的罪孽。请侯爷转告皇上,我自会尽力振作起来,不再让他费心。”

朱芮晨郑重道:“臣不知其原委,不知这名为天枢的人是何身份,也就无从劝解娘娘。不过恳请娘娘信臣一句话,这封书信的事绝非皇上刻意安排,因为此事皇上根本毫不知情。”

莹一愕,如果她是在呓语中提起了天枢,可能听去的人只会是濂祯以及下人们,这事如果不是濂祯安排,宫廷下人们是绝不敢‘私’自将主子的‘私’事透‘露’出去的,那么这封传书,就不是为人伪造?

朱芮晨继续道:“娘娘试想,河南郑州距离京城不过十日左右的快马路程,想要探询事情轻而易举。倘若是臣或皇上伪造了这封传书来宽解你,自是该将其来源说成是云南、海南甚至海外这样的偏远之地,又怎会选择这么近的一个地方‘露’出马脚呢?”

莹脑中也转过了这个弯,“侯爷见谅,我不该对侯爷生疑。只是……这消息实在来得太过突然。”

一想到这传书竟是真的,这个世界是真有人知道天枢的下落,莹更是心‘潮’澎湃,看着那纸片上的字迹,她的手仍在打着颤。这些日子过去,她病重的消息早已散播了出去,郑州那里一定听得到风声,难道天枢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是变回了人,而且真的与她同处这个时代,所以听说了她的消息之后,就用这种加急传讯的方式来报个平安?

除此之外貌似无法再有别的解释,可这事实在是又离奇又突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河南?又是什么身份,竟可以使用官驿传讯?他又为什么不把情况说得具体一点,而只传来这寥寥几个字?


状态提示: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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