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甚至还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冰凉的意味,
信妃一惊,
难道……他已经知道她做过的事了吗,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许久许久以前皇帝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自己的孩子,自己要怎么对待都可,但是别人,休想动上分毫,
所以,她越界了……
远处,墨昀阡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信妃咬住唇,几乎要咬出血來,把血沫吞进口中之后,她在心里暗暗发誓道,这一切,都还來日方长,真到了那一日,她绝不会再失手,绝不,
趁着现在稍稍的骚动,墨昀壑低声问华霜道:“方才你说的,是否属实,”
华霜用手虚掩住唇,答道:“从面上看确是如此,若是要确认,需还得认真检查一番,我现在担心的是,父皇他自己究竟知不知道,”
墨昀壑道:“真要是这样,看來我需要去面见父皇一回,”
在宴会将要结束之时,皇帝突然又朗声道:“朕近來身体有些不适,恐怕是操劳所致,毕竟年纪不比往常,身子骨也跟着垮了,晋王妃,早闻你医术超群过人,可否多留宫中几日,替朕仔细诊诊脉可好,”
华霜惊闻皇帝喊自己的名字,忙从座位上站起,來到中央,跪道:“臣妾遵旨,”
皇帝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眼神却掠过一旁尚处在惊诧中的墨昀壑,
他嘴角轻轻一动,
宴毕,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來请华霜入后宫某处歇息,稍后便安排着去为皇帝诊脉,
华霜点头应好,
她要走的时候,身旁一直未发一语的墨昀壑突然拉住她的手,幽黑的瞳眸望向她,里面缀满的,华霜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不是真切,满是担忧,
这时候,她什么话都不能与他说,只是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抚了几下,其中的含义便是,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华霜走之后,墨昀壑盯着自己方才被她握过的手,看了好久,
晋王妃的突然入宫带给众人的震惊,比起方才太子的消息只多不少,皇帝退席后,晋王妃又被大太监请进了后宫,只剩下晋王爷一人,这情形带來的冲击,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这当中也不完全是在看热闹的,
沈曼婷不顾墨昀阡的阻止,硬是冲到了墨昀壑的面前,神情激动道:“三哥,你,你为何不阻止三嫂入宫,万一她在这宫里出了什么事,你可怎么安的下心,”
她的话说的又快又急,只是她刚说完,就有人猛地拉住她的胳膊,低吼道:“沈曼婷,我看你真是疯了,在这个地方,你也敢说这样的话,,”
來的人正是墨昀阡,
沈曼婷不服,还想说些什么,却叫身边的男人夹抱得越來越紧,后來干脆点了她的哑穴,硬是将她拖走了,
墨昀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竟轻轻笑了一番,那个女人若是在这里,定会高兴地说上一句,六弟和曼婷倒还是有机会在一起,
可惜,他已经沒有机会听到,
待他回到府中时,七叔正在府门口迎接,见他信步走來,忙迎上前去,低声对他说道:“付小姐的住处找到了,老奴稍后便带爷去瞧瞧,”
墨昀壑突然觉得很累,连摆摆手也觉得有些沉重:“不必了,本王今日哪里也不想去,”
七叔这才想起一件事:“王妃为何沒和王爷一同回來,”
“她有要事处理,需得在外几日才能回來,”他回答地含糊,也不知是在回答七叔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七叔点点头,小声道:“这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王妃一人去处理,她这还怀着身孕,万一……”
墨昀壑沒听完,直接迈步进了府中,后來越走越快,甚至像是在落荒而逃,
不,他逃的,是自己的心,
他已经感觉到,在冥冥之中,他,他们这群人,都已经被牢牢困住,
命定的两个女人,注定他只能选择一个,
华霜在身边的时候,他要把付如兰遮藏地严严实实,当他能与能将付如兰正大光明地带到众人面前时,华霜却又深陷困局,
是不是,当他选择一样的时候,就必须要舍弃另一样,
是不是,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天意,
不,如果这是天意,他更要去打破,即便是拼的头破血流,他也不能放弃,
他不相信,这世上就不能有两全之法,
有的,一定会有,
而且,他一定会找到,
今晚的满月盈出的盛光洒照在这大地之上,
远远的,一个挺拔的身影被倒映在其上,慢慢被拉长,拉长……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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