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是真正领教了啥叫“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了”,古人形容得真是太贴切了。自从我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后,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再加上那天康师傅的许诺,我亘古未有地迫切地想要尽快康复,好快些去领略“塞外风情”。奈何,这病愣是抽丝抽到现在还没彻底抽完。每次蒋燮来给我复诊,我总是迫不急待地问他:“蒋大夫,我是不是已经好了?”,而蒋燮总是笑吟吟不疾不徐地道:“大公主稍安勿躁,就当前的情形来看,用不了多久您即可痊愈了。”可是他也总不说这“用不了多久”到底是多久!

心病既除,养病的日子又变得无聊起来。久未谋面的纸牌重又被请到了桌子上,“打牌□”——我,胤禛,胤祉,永绶重又聚在一起了,为了增加点趣味,还搞了点小彩头,这下他们仨的情绪比先前刚开始玩的时候更高涨了。玩下来的情形一般是这样的,如果我跟永绶或者胤禛一伙呢,一般两边输赢差不离,如果我跟胤祉一伙呢,那银子差不多全都得送到永绶和胤禛的兜里。胤祉这家伙跟我差不多,算牌的功夫比较差。开始的时候,情形还比较正常,后来我发现了点猫腻——经过“拳头剪刀布”后,我发现我经常跟胤祉一伙,一开始,胤祉的表情还不乐意的,搞到后来,他竟然就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这说明了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们仨联盟了,“牺牲我一个,富了他三家”啊!这亏本的买卖,我才不干呢。于是我在教育了他们一通“身为皇子阿哥,应当胸怀天下,心怀百姓,不能总装着纸牌,惦着银子”之后,宣布晨曦阁的“赌场”就地解散。也幸亏解散地及时,否则,这未来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岂不是要被培养成一“赌徒”?

虽然挽救了我的银子,但又没了娱乐项目,我想了又想,决定让永绶给我弄把二胡来,用音乐来打发时间,可以怡情养性,又可重拾扔掉已久的技艺,是个不错的选择。

永绶给我带来了一把非常好的二胡,正宗红木的,弓弦是雪白的马尾制成的,一点杂色都没有,我看着都有点舍不得拉了。当我真动手拉的时候,在座的三位“小王子”,全都是一个动作——两手塞住耳孔,连声道:“别拉了行不?”

说实在的,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发现左手按弦已经不准了,右手拉弓姿势僵硬,大半年没有练过就已经退化至此,也太让人吃惊了……觉得有些伤自尊的同时,我也跟自己杠上了,这二胡我非捡回来不可!

此后,每日一有空,我就在自己的地盘上拉呀拉呀,也就过了四五天的样子,这三个不给我面子的家伙就从开始的“抱头鼠窜”,变成了惊讶和欣赏。

“皇姐,短短几日你竟然就能从‘魔音穿脑’练到‘悦耳动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胤禛的眼中闪耀着惊讶,崇拜的光芒。

我神秘地一笑,道:“你们想知道?”

胤禛和胤祉都很老实地点头,齐声答道:“想!”

我也不能说我这个技能是在不知道“前世”还是“后世”的时候学的吧,就‘嘿嘿’一笑,道“简单,回去睡一觉就行了。”

胤禛和胤祉睁大了眼,惊讶地道:“睡一觉就会了?”

我很一本正经地道:“是啊,姐姐我就是这么学会的啊。”

他们俩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永绶插嘴道:“你就扯吧,你准是偷偷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谁学了这么一手,就跟我们显摆了。”

我也不反驳他,就让他们猜去吧。不过,他这一说,倒提醒了我。何不让他们也去学一样乐器呢?这样四个人还可以组个乐队来玩玩,多有意思。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们一提议,他们竟然都同意。看来音乐的魅力还是很强大滴,当然我的模范带头作用也功不可没。他们每人都选了一样乐器,永绶选了萧,胤禛选了笛子,胤祉则选了古琴。我让他们自己去“和声署”随便找个师傅学学,隔几日来比试一下,看看谁的进步比较快。至此,乐队算是初见雏形,等待病愈,等待出塞的日子也算过得有点趣味。

其实他们都蛮有天赋的,没几天就能弹奏最简单的曲子了,从此以后,晨曦阁里经常传出让“闻者流泪”的声音,而我们则乐在其中,且乐此不疲。

这天,我们一起合练了一首《小白菜》。练到一半,胤禛说:“皇姐,这曲子也太悲了吧,有这样的人吗?”

我叹了口气:“你们呐,都是在蜜里泡大的,哪知道人间疾苦哦!”

胤禛“切”了一声道:“皇姐,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更是蜂王浆里泡大的,就‘甭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闻言无可奈何,貌似没有什么话可批驳他的,只好朝他瞪了一眼。看来这段日子这小鬼头书念得不错,越来越伶牙俐齿。胤祉和永绶不说话,在一旁抿着嘴笑。

说到人间疾苦,倒让我想起来那小吃店的小夫妻,还有那个倒霉举人张孟球。这阵子,我光想着自己的事,又病着,倒是把他们的事给忘了,什么时候得跟岳乐和福全问问近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在我正想着的时候,忽听胤禛说了句:“皇姐,听说没有,星海的爹,最近不但被人打了,还被皇阿玛革了爵位呢。”

星海?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个胖乎乎的小男生,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里,平常不大跟我们说话的一个孩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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