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孟冬灰肯定心不静,

那天,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说他们是舅舅的朋友,说舅舅现在在坐牢,情况不好……孟冬灰吓坏了!一时竟没有反应。

他们也没深入说,只是告知她好好读书,舅舅虽然现在处于困境,可还是希望她认真完成学业……冬灰自然不满足这点信息,可惜当时她太震惊一句话没说出来,而且,他们也没有具体告知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

声咽掌局从来都注意细节,

摆明这孩子对舅舅的事一无所知。被捂得多好,无论是从前在临州,并州。亦或如今在京城,看小姑娘这不可置信的模样……捂得越好,越说明背后的“良苦用心”,无论谁的“良苦用心”,都是老下心力了……

在孟冬灰面前捅破这层纸。声咽自然不想“亲力亲为”。就算是一颗棋子,而且是要她“由心”地顺着你的思路走,越自然越好。声咽多得是法子叫孟冬灰“慢慢探秘入舅舅这个无底深洞”……

可惜,

声咽这次错判了。

终究,孟冬灰的“能量”是他没想到的……

方程胃病犯了。周日,孟冬灰扶她去中医院看病。

为什么非看中医,肯定也是方程的坚持,她说她妈妈的胃病就是中医看好的,于是只信这。

孟冬灰跑来跑去。挂号,取号,排队,就诊,医生叫再做一个胃镜,有两种:无痛的,一般的。无痛的肯定贵些,一千多,一般的只要两百。

方程说做两百的,冬灰一声不吭,还是给她挂了个无痛的号。

人真多,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两个女孩儿只能站在角落里。方程还在埋怨她为什么挂个这么贵的,疼一点她受得了。冬灰也不是个巧辩的,闷葫芦一样说她最近生活费有多的,够给她做无痛的。方程说,下个月会把钱还给她。冬灰摇头,我爱乱花钱,当先存你这儿,我有救急的时候再说……两个小姑娘正在分辩的时候,从她们面前走过去的一个身影叫冬灰突然不说话了。

她一直望着自己,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基本上也就一步距离,声咽当然晓得她认出自己了。其实也没在意,还朝她稍一点头,走过去了。

狄幽就是消化内科的大夫,今天正好在胃镜室值班写诊断报告。也是巧,声咽过来给她送件毛衣,狄幽要值夜班。

号叫到方程了,冬灰扶着她走进诊室,

正好是狄幽看诊。

见,声咽就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边,手边一个纸袋,就是毛衣了。

见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小姑娘,相持相扶的。狄幽温和地多嘱咐了几句,“一会儿是全麻,出来后得一会儿醒,要不要开个病床。”

“好。”“不用了。”两个小姑娘同时说,

方程扭头看冬灰,小声“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冬灰不吭声,点了下头。

根据医生的交代把她扶上手术车躺好。

方程被推进去了,冬灰这才对狄幽说,“开个病床吧,能在走廊上安置么,一会儿她出来了你们就说是免费的。”

“这恐怕不行,毕竟有这么多病人看着,怕引起纠纷。”

“哦。”冬灰站到了门边。

声咽注意到她一直看着走廊,

忽然,见走廊一张病床上一个妇人起了身,她忙走过去,模样恳切地说了几句什么,还从军大衣里掏几百块钱出来……

十几分钟后,方程被推出来了,小姑娘忙引着手术车到妇人坐着的那张病床前。又费大劲儿地跟护士把人挪到病床上,护士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捏着方程手背用棉签顶着的针眼处,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儿。

“小程!”这时候疾走进来两个妇人,一老一少。看来是病患女孩儿的家人。

冬灰跟她们交谈了几句,家人就去照看女孩儿了,冬灰默默走到一边。

待狄幽从手术室出来,声咽和她说了几句话也出来了。

声咽一路走向自己的车,

回头。

看见小姑娘远远跟在他后面,

声咽微笑,朝她招招手,

冬灰跑过来,

“我虽然不是专业。可刚才看了下你朋友出来的结果,应该没大碍。”声咽温和说。

冬灰点头,

“我能和你谈谈么,关于我舅舅。”

声咽知道她跟来就是为问这。说实话,他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偶遇。既然遇上了,她还跟来了,声咽着实也静心,觉得能应对如常。

“嗯,上车说吧。我送你一程。”

冬灰听话地爬上了副驾。咳,声咽啊声咽,你小觑这小姑娘了啊……

车上,孟冬灰一直也没说话,

她乖乖巧巧坐着。看着前方,似乎一切由他,他想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说,

其实,

小姑娘两手揣在军大衣荷包里的手……左手紧紧握着她的十字架呢!

周日她都会把十字架挂在脖子上戴着。出来野肯定得有防身的。

她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这个眼下有浅浅红印的男人,当时,孟冬灰就有了主意,这或许就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当前,还有什么事什么人有舅舅重要?心里再害怕,她也得试试!

“就前边儿靠靠吧。”

小姑娘突然出声,

这里是个林荫道,车流量不多,

声咽想简单说说也好,靠边慢慢停了下来。

“你舅舅……”声咽完全没提防啊,加之小姑娘这么多年军校底子真不是盖的,那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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