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泪何止恼悔,子牛彻底远离他了……

来软的,

服软,

好话说尽,她不听,如何无情,

来硬的,

强夺,

子牛真犟啊,好像跟他就此真不共戴天了……

最后,还是沦为服软,

他明知道自己把她抓疼了,她在哭,又心疼又恨呐,怎么就哄不好了呢,

无力低头顶在她肩头,“我错了好不好,我再不叫你让着我了,我都让着你,别哭了,大姨妈来了是么,身上都是腥味儿……”可濛泪爱闻这股子腥味儿,爱死,主要是她身上的味儿,他都似着了迷,换谁都比不上……

哪知子牛一听,猛地掀开他,“我们算了吧,谁也别再找谁!”

年幼的子牛实在不堪翅膀将要破骨而出那种痛苦,也远还没学会如何处理“分手”……

你叫同样在真情感上而言如此稚嫩的濛泪怎么受得了,

霸傲出来了,

狠戾抓住她双肩,“谁找谁!你找过我吗!一直我这样对你你都瞎了?!算了?我凭什么算了!”

子牛使劲儿推,就是哭,“你会害死我,你会害死我的……”

濛泪猛地把她拥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怎么会,子牛,我害死谁都永远不会害你,我,我……”

将后来多少个深夜里,

或热闹荒秽,

或宁静吓人,

濛泪时常想起这个拥抱,以及自己那仿若就要冲口而出的,“爱你”,

也许,当时还不够确定,显得太作,说不出口,

其实,细想来,多半说不出口不是不确定,而是,还是太要强了,我都对你这样了,你却一心想甩掉我,丝毫不珍惜我,我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确实也是太要强了,

所以最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撒……

整个高二下学期他和子牛渐行渐远,成了怨偶,直至成了仇。

濛泪不明白她口口声声“会害死她”到底指的什么,

难道是他“显出来的太耀眼”太伤害她了?濛泪不是没改过求和,甚至一度尝试转学,哪怕再塑造一个比她窝囊百倍不中用的书呆子呢?可子牛不领情啊,濛泪终于看清这个女孩子的无心无情,她才是真正的“害人”,她才会真正地“害死自己”……

但是,想想如此强霸的濛泪会轻易放弃她么,

尽管表面他表现出对她绝对的厌恶,轻蔑,

子牛理科确实糟糕,

有次物理甚至只考了四十来分,连个零头都没凑上,虽然她这个班在年级并不算顶尖,但是毕竟六中啊,不顶尖也绝没有她这样落后的“差生”。

子牛可算“受尽侮辱”,

来自老师的压力,

来自同学的压力,

特别是濛泪为首“优等生”们对她的“蔑视”……

小天使本就属唯心主义,

学这套红尘唯物主义着实总差根筋,

舅舅都不怪她了,还好,回去小子牛还是能得到家人的宽慰,

另外,

在外,她也得着就此长达十来年毫无“副作用”的“宠惯无铸”……

也怪不得濛泪这样的孩子,

他生来就拥有一切,

好容易来了个唯一想要,

结果,如何都得不到,怎么不乱心乱意了,

表面再冷酷,

心里还是烫得无处可藏,

白天,他“领头”一样把她伤的深,

黑夜一降临,他就想跟在她身后,

濛泪已非一日整晚不归家守在她家楼下,看着她房间的灯亮着,想着她刻苦做作业,遇见难题解不出来就咬笔头,濛泪就想自己要是那笔头就好了,你咬我啊……是呀,之后的濛泪也不是没想过,自己那一两年确实对她走火入魔了……可不走火入魔了,要不,真连命都不想要了……

这会儿,看见子牛的房间亮了灯,她在上面做作业,濛泪在自己的车里也做起了作业。

多年后濛泪还想过这样的可能,当然无不带着自嘲和心酸。倘若他和子牛顺利,之后有了孩子,说起这段“她在上,他在下”做作业的过往,可能会非常有趣。他会不无打趣儿地对孩子说:你爸是个天才,和你妈妈同时动笔开始写作业,你爸半小时内全科解决问题,你妈妈还在上面抓耳挠腮呢……

可惜,这些都是“倘若”。

而且就在这一夜,子牛“停笔”的时间也比他早。

濛泪才开始提笔没多久,竟然见子牛从楼道里走出来了。

子牛的舅舅是中学老师,他们家住在教委宿舍里,平常家教很严,基本上子牛回了家上了楼都不会再下楼来。

濛泪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这么晚了,她独自下来要上哪儿去呢?

等子牛出门拐了弯儿,濛泪赶紧下车来跑着跟上,

令他奇怪的是,子牛出了小区又走了将近百米,在一巷子口,有辆深色吉普等着她。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亲自为她拉开车门,显得十分恭敬客气。子牛两手揣在外套荷包里微弯腰上车坐到了后座上……

濛泪冷静看着这一幕,车没有开出来,他立即招停一辆的士跟了上去。

载着子牛的吉普去往的地方就叫濛泪大吃一惊了,

它直接开进了东南军驱大院儿!

门前有大兵严格的岗查,濛泪乘坐的这辆的士是无论如何跟不进去了……

濛泪在外守了近两个小时,那辆吉普又开了出来,送子牛回了家。

至此,濛泪又多了一重心事,

他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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