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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若晨确定,她确实被盯梢了,应该不止这一人。不过是将军派的人,她倒也不慌。他们盯着她的行踪举动挺好,这般便能告诉将军,她是无辜的。连徐媒婆都未有异常,她当然更没有。

安若晨又找了机会趁陆大娘来送菜时与她聊了几句,想确认平胡东巷屋子的屋主是否已经交代好了。

“姑娘放心,我昨儿个还遇到他,又唠叨了两句。他说你且放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压根没人住进去过,谁又会知道这屋子曾有人付过租钱。不过前两日还真有人来问过屋子,说是想租,但这屋子荒太久,怕不吉利。问了问先前谁人租屋。陈老头儿机警了一回,答没人租过,但不时有人打扫,也是有人气的,不荒。那人便走了,说再考虑考虑。对了,陈老头儿还抱怨,也不知是何人捣乱,竟将好好的锁给撬了,累得他还得重打一付。”

安若晨暗想定是那日她走了之后有人来查看了屋子。这让她有些后怕起来,当日若是晚走了半步,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陆大娘欲告辞,忽又想起:“对了,大小姐,也是我先前考虑不周,未打听隔壁空屋状况。昨日才听陈老头儿说,有另一人来问过隔壁屋的屋主是谁,也是说想租屋,陈老头儿知道,那原是徐媒婆子从前的旧屋,后来她有了钱银,搬到大房子去了。这偏僻的破旧屋子,她一直未曾打理,也没打算租出去。你若是因为担心徐媒婆在那儿出入不租房了,莫怪我啊,是我疏忽了。”

安若晨忙客气谢过,道只是朋友改了主意,与房子没关系。陆大娘听罢敛眉点点头,告辞了。

安若晨这下子是确定,其实陆大娘一直知晓她在撒谎,但未揭穿她,还愿意帮她。安若晨心里叹气,她猜打听屋子的两拨人,该是有徐媒婆一伙的,另一拨也许是官府的人。也许她与将军说了租屋地址后他也派人查证去了。但屋子是徐媒婆的旧屋,就没什么可疑的了。若是她有好房子还偷偷租个小旧屋子还能说抓到了把柄,现在房子原本就是人家的,压根说不得人家有何错处。

安若晨发愁,觉得竟想不到有何办法能不让徐媒婆起疑又能从她那打听出情报来。

可这日,徐媒婆竟然到他们安府来了。

陆大娘刚走没多久徐媒婆便到访,这让安若晨有些紧张。安之甫特意让下人来找她过去,说是徐媒婆是代钱老爷来送礼的,顺便商讨一下婚宴细节。安之甫还要求安若晨亲自与徐媒婆说,让徐媒婆代为向钱老爷转达歉意,说她对数日前把手抽走的失礼感到抱歉,让钱老爷莫怪。

安若晨听了要求后一阵恶心,到底是谁失礼。居然让她为了这种事道歉,简直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安若晨去了。一来她不想惹安之甫不痛快,她必须让爹爹觉得她老实听话懂事,这样她才可能有机会出逃。二来她正好可以见见徐媒婆,试探试探。

徐媒婆如往常一般,满嘴抹蜜,天花乱坠一通说。

“哎呦喂,我就说大姑娘好福气,你看钱老爷可是真心的疼你。这套金镶玉首饰可是千金难求,你看看,多美。还有这布料子,可是京城里才有的。别说中兰城了,就是全平南郡都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来。钱老爷说了,那时似乎是惹了大姑娘不高兴,便让我来替他送送礼,大姑娘可莫怪他才好。”

安若晨端庄微笑着,眼角看到爹爹正狠狠瞪她,忙道:“辛苦徐嬷嬷跑这一趟,我哪有不高兴,那会儿喝多了,头有些晕罢了。”

徐媒婆掩嘴笑:“喝多了会有些小性子,我晓得,我晓得。钱老爷心里也定是明白了,这不,备了些礼教姑娘欢喜欢喜。”

安若晨继续微笑着,欢喜个猪狗牛羊鸡鸭鹅的。这时候安之甫重重咳了一声,安若晨忙道:“还烦请嬷嬷回去与钱老爷说一声,当日我醉酒失礼,还望钱老爷莫怪罪于我。”

徐媒婆笑得那个花枝乱颤,拉着安若晨的手道:“好的好的,大姑娘放心,我会跟钱老爷说的。大姑娘也莫往心里去。这不,钱老爷急巴巴地让我来与安老爷定下喜宴事,可见心里极喜爱姑娘。瞧瞧,这些首饰衣料也是精挑细选,看看这簪子,这耳环……”她将耳环拿了起来,在安若晨耳边比划着:“姑娘戴上……”

徐媒婆话未说完,猛地一顿,笑容僵在了脸上。

耳环!

耳环!!!

看着安若晨,她突然想起那只玉兔儿耳坠子是谁的了。

徐媒婆很快反应过来,重又堆起笑接着说:“姑娘戴上定是极美的。”

安若晨保持着微笑,心却沉入谷底。徐媒婆知道了。耳环果然是被他们捡到了,也许先前她并没有想到那耳环是谁的,但安若晨肯定,就在刚才,徐媒婆笑容僵掉的那一刻,她想到了。

安若晨并不知道能怎么办,她继续温婉笑着,看着徐媒婆。

徐媒婆保持微笑,退了两步,将耳环放回锦盒里,然后转身对安之甫道:“安老爷,那事情就这般定了,我会与钱老爷说的。今日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安老爷后头若还有别的吩咐,随时差人找我来。”

安之甫点头谢过。徐媒婆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安若晨瞧着她脚步飞快,显得有些慌乱,便更肯定自己的推测。她认出她了,只怕她出了他们安府的门,便会直奔那谢先生的所在。他们当日谈话时可是说过灭口的,就如同谈论天气一般随意。他们这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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