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熟门熟路带着吴诩往前走,一路上她们也遇到一些宫人和疑似废妃的人,那些人看到两人,都像老鼠见了猫儿一样,赶紧避开。

吴诩几次想开口问小徐妹子到底要带她来看什么,但看看小徐妹子的脸色,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信任徐惠,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的!

很快,徐惠就到达目的地了。

吴诩看在她停在一个房间前,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不由奇怪。

那屋子跟吴诩以前在掖庭时住的格子间很像,不过这里的房间显然要破旧许多,吴诩只看那窗户上糊的纸都风化成渣了,窗棱间都是乱七八糟的蛛网和枯黄杂草,就能想象屋内的情景有多糟糕了。

徐惠没有上前推门,吴诩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漆黑龟裂的破木门居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伛偻着腰钻了出来,她身上的衣裙又黑又皱,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看起来像是一团烂抹布,一双手瘦得只剩骨头了,鸡爪似的。

那女人大概没想到门口会站着这么多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正要回到格子间回避时,却被徐惠叫住了。

红杏等人很识趣地退开了一段距离,确保既听不清徐惠说话的内容,又能及时赶过来应付突发事件。

小玉犹豫了一下,也带人退到红杏她们立的地方。

“原来是贵人驾临了……”那女人抬头仔细看了看来人,应该是认出了徐惠。

女人抬起头时,吴诩发现她的脸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徐充容,婢子已经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了,你再来一百次也是枉然……”那女人也看到了徐惠身旁的吴诩,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徐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有种肃杀的感觉。

吴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徐妹子,冷酷得让人忍不住战栗。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件事……”徐惠淡淡道。

那女人听到徐惠的话后似乎有些惊讶,“我如今不过是掖庭宫的一介贱婢,还能帮上充容什么忙吗?”

徐惠默了一刻,还是淡淡道:“当初……你们要对付的是阿武吧?”

听到这话,那女人的眸子猛地一缩,低头不语。

徐惠又道:“薛氏死了……就在不久前。”说的就是那个在御前险些害得阿武丧命的薛才人。

那女人闻言不由自主浑身一颤,半晌才‘嗤’了一声,不屑道:“那个蠢东西……”

“充容也不用再试探婢子了……您以为我一个替死鬼能知道多少东西?她们的事,我什么都不清楚!”那个女人忽然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事还没完……”

“武才人……”女人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吴诩,目光怨毒,嗓音也变得阴森森的,“你最好小心点……”还有你身边的人。

吴诩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抓住徐惠的衣袖。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然后每一个格子间里都跑出一个甚至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来,拼命往钟声响起的地方跑……

那女人也有些焦急地看着众人奔跑的方向,可是顾及到徐惠还在,她不敢动。

“你走吧……”徐惠看出了那女人的急躁,也不再留难她。

女人脸上一喜,正要磕头离开,却又听徐惠说了声‘等等’,她的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大概是以为徐惠还要整治她。

不想,徐惠只是让红杏从荷包掏了了几粒碎银子给她。

“……”女人拿着银子,有些茫然无措,等她回过神来,徐惠等人已经走远了……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向徐惠和盘托出,其实幕后的人不仅仅是东宫那位而已……

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说了,恐怕连苟且偷生都办不到了!

但数日之后,女人的尸体还是出现在秋桐宫惟一的一口水井里。掌宫内侍气得直跳脚,表示又得挖新的井了!

这是后话。

却说吴诩跟着徐惠离开秋桐宫后,一路上都在琢磨,最后也没能分析出一个子丑寅卯来,索性直接问徐惠。

“那女人是谁啊?”

徐惠看了吴诩一眼,淡淡道:“她就是先前被贬为宫人的婕妤韦氏……”

“啊?”吴诩闻言怔了,实在是没想到以前那个桃花一样娇艳靓丽的妹子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徐惠也没打算瞒着吴诩什么,继续道:“我曾经去过秋桐宫几次……”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发生那么大的事,几乎要了十九娘、吴诩和她的性命,她要是不去查探一下,实在是不可能!

所以,趁着李二陛下不在宫中的一年里,徐惠开始暗暗地展开调查,最后却发现所有的线索要么是断了,要么就是被李二陛下给消灭了,最后也只剩一个待在冷宫的韦婕妤。

只是可惜,韦婕妤也不知在顾忌什么,徐惠没能从她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贞观二十一年五月,李世民在太极宫为其最小的嫡女衡山公主举行隆重的及笄仪式,然后当众宣布次年三月举办婚礼,将二十一娘下嫁给郑国公魏叔玉。为此,李二陛下还爱屋及乌地将魏叔玉提到了谏议大夫的职位,算是让他子承父业。

之后,李二陛下就大手一挥,带着一干后宫、儿女和亲近臣子到翠微宫避暑去了。

这是吴诩第一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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