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盘看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脏衣物,真的要做洗衣女吗?

这是他存心为难自己?

可既然这是他的安排,她就一定要扛下去!若是不做,怎么能留在他的身边呢?

终究要放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忍下这份苦才对。

拿起那些脏衣物,放在水池之中,接着水,一件一件认真地洗……

一边洗着,一边想着薛止安刚才说的话,他的名字叫江俊熙……

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好不容易出现在眼前,却已经改名换姓,更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爱人?

一想到这件事,她眼中噙泪,赶紧轻轻拭去,拼命地摇头,安慰自己道,不,不可能,他一定就是的……

否则,为什么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不仅仅是外貌,声音,连她站在他身边感受到的气息都是毫无两样。

那倒在蒲鲁虎剑下血泊之中的爱人,上天让他重新来到她的面前,岂能是偶然?

即使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名字,不再是那个身份,但他,一定就是他。

她一定要珍视才行。

正努力地洗着,身后传来窃窃私议,她回头瞧过去,好几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正在门口偷偷看她,见她转过头来,纷纷惊讶地赶紧离开了,边走却仍边议论,赵玉盘听得真切。

“这姑娘真是长得像仙女一样!”

“为什么要在这里洗衣服呢?”

“可是,她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呢?”

赵玉盘想,可能这洗衣女地位太过卑微,在皇宫中也是如此,地位低下的自然要忍受一些蜚短流长。

忍着眼中的泪水,拼命地用手搓着,不一会就淋漓大汗,直起身来擦擦汗水,弯下身去继续……

就这样一直洗,一直洗……

心中想着薛止安的话,客人房间的被单每天都要换,那今天洗完了,明天还要接着洗?

但这样却可以留在爱人的身边,所以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咬着牙坚持下去,幸亏赵玉盘自幼习武,若是换成一般的公主,怕是早累死了!等到赵玉盘将那堆积如山的衣物被单全部洗完,累得浑身酸痛,这才发现,窗外夜色浓重,打量着,这是什么时辰了?

这一大堆衣服,要晾在外面让它干了才是。

天都黑了,也没有太阳来晒,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干呢?

心想着,先装了一盆衣物,且先到外面看看去吧。

手里端着盆,一边捶着酸痛的腰肢,一边向外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走到大厅,厅内人很少,只有几个酒店的姑娘在那里站着,像是招呼客人的。

见她过来,纷纷用异样的表情看着她。

赵玉盘想着之前在她身后议论的中年女人们,可能眼前这些姑娘也和那些人的想法一样吧?

何必在乎别人的非议,总之她是要留在这里的。

赵玉盘正这么想着,却见江俊熙从大门口走进来,她心中立刻沸腾起来,自己正是想念他呢,他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去哪里?”他从她正面大步走过来,目光看向她手里的衣物,似乎十分生气地质问。

“我去把这些湿衣服晾上,”她轻轻回答,看他脸色不太好,有些迟疑但仍忍不住问,“你来得正好,可否给我带个路,晾衣服的地方在哪里呢?”

赵玉盘这话一出口不要紧,就见旁边好几个姑娘都奔了过来,站在她面前向她拼命地使眼色。

她不明白,怎么了?她做错什么了吗?

“什么?晾、衣、服???”江俊熙紧咬牙关,脸色十分难看。

周围的姑娘们此时都噤声,大厅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想,这美女脑子坏死了吧?

赵玉盘心里正纳闷着,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心下想着,虽然没干过这些粗活,可是湿衣服肯定要晾才能干的啊!

“你跟我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俊熙大力把她拉起。

“喂,你干嘛?”

整个人直接被他一口气拽到了里面的走廊里,他一把抢过她手中正抱着的一盆衣服,扔在地上。

“张又灵,你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任赵玉盘再怎么拿他的冷漠不当回事,此时也被吓住了,江俊熙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可怕!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心里拼命地想着,到底做错了什么?

却见他突然朝里面大步走去,站在那洗衣房间的门口,眼睛死死盯着里面,整个人僵在那里。

“张——又——灵!”

江俊熙挥起手臂指着她,几乎是怒吼着她的名字。

她真的害怕了,紧抿着双唇,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跟前:“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仰头看向他,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因为她……

“我知道你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可你……”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火一般看着她。

她吓傻了,不知道究竟为了何事,但连忙认错:“是不是我洗得不干净?我可以重洗的,你……你不要生气,好吗?”

她此时真恨自己,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让他失望。

“你……再怎么没做过家事……”江俊熙眸中的愤怒似乎带着痛苦一般,“你……难道真的连洗衣机、烘干机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吗?”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没错,他是想折磨他,让她做最不起眼最低级的工作,让她受别人的冷眼,借机报复她,羞辱她,可哪想到……她竟然……

什……么


状态提示:第50章 难掩不忍--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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